“她有个那样脾气的爹,只怕是难。”
听到连娘都这么说,丁晚来笑得肚子疼。
“娘,就算她爹不是刘襄,那姑娘要想嫁出去,也不容易,我记得她,就她那个舞刀弄枪的个性,娶她?这长安城的子弟,谁敢?”
丁旭喝了口酒,颇认真了些。
“那匹夫这次回来,求的是皇帝赐婚,只要被他看中,不管愿不愿,无论敢不敢。”
丁晚来听到这句,一双筷子掉在了桌上,啪嗒两声。
丁旭看向儿子,知道丁晚来在担心什么,笑了起来。
“瞧你这胆子,有什么好怕的?就你这怂样儿,刘襄未必看得上你,要说在长安子弟中选的话,就是选步暝那孩子,也比你强些。”
丁晚来望向丁旭。
“爹,你确定,现在拿主意的是刘襄,而不是他女儿?”
这个问题,丁旭没有马上回答,丁晚来的心拔凉拔凉的。
他小时候,刘襄曾带女儿回过长安,那个时候,丁晚来跟步暝曾跟刘锦雁玩儿过一段时间。
那时候,长安城里的官家子弟多数不喜欢她,认为她只会舞刀弄枪,没有个姑娘家的样子,所以她被排挤,刘锦雁为此还哭过一场,她哭着说其他孩子骂她,说她这样的姑娘,长大后没人敢娶。
那个时候,丁晚来出于好心,随便安慰了她几句,说她不会嫁不出去,要真嫁不出去,他就娶。
想起儿时的童言无忌,丁晚来胆战心惊,他那个时候并不知道刘锦雁有个那么厉害的爹,更不知道随着人渐渐长大,刘锦雁在为人霸道这一点上,会青出于蓝。
丁晚来害怕被刘锦雁选中,想起儿时的话,他真想抽自己两大嘴巴子。
吃完饭后,他跟江夙夙回到斋宅,才知道步暝也从家中得到了这个消息。
步暝跟丁晚来有同样的恐慌,毕竟儿时,全长安,就他跟丁晚来愿意跟刘锦雁玩耍,步暝比丁晚来更害怕娶那个凶婆娘,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想到应对之策后,大半夜的,他跑到流萤的门外苦苦哀求了一个时辰,从情说到理,嘴巴都说干。
他说自己是真心喜欢流萤,不管流萤是人还是妖,还说,他虽曾经浪荡,自知有些配不上她,但眼下他只能厚着脸皮来求亲,哪怕婚后有名无实也好,只求流萤给他一个机会,他不想娶另外一个女子,他此生想娶的只有她。
隔着门,门内的地狱雀听步暝说得情真意切,替流萤感动,轻推了一下流萤。
流萤望着门,想了想,想起步暝曾以命救她,终于把门打开,对他点头。
见说动流萤,步暝欣喜,拉着她就要回家马上成亲。
围观了好一阵的6不同见状,上前提醒步暝,事虽紧急,但要想让步暝的爹步敬亭同意,流萤还缺一个合意的背景,想到这一点,6不同提议让地狱雀先去找6清,让6清认下流萤是义女,如此一来,门当户对,想来步暝的爹娘应该会同意。
听到这个办法,步暝就差给6不同跪下,千恩万谢,地狱雀去给6清送信,6清收到消息后,忙在家中穿戴整齐,等着步暝带着流萤去接。
事情太匆忙,来不及告知斋宅里的其他人,等江夙夙被院中的谈话声吵醒,她才知道流萤已随步暝回步家成亲。
丁晚来后被吵醒,他没想到步暝这小子这么狠,他才刚睡下,就给他演这出戏。
这一下,刘锦雁的选择变得更窄,又增加了几分是丁晚来的可能,丁晚来本想学步暝,但被江夙夙拒绝,她给的理由很正当,她说,就算她不食言,当初,她也只答应给丁晚来生儿子,没答应过要嫁给他,把丁晚来说得十分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