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瑞儿想到此,也不禁红了脸,不敢再看蓝湛眸色深沉的眼。
蓝湛本来就不喜欢别人知道他们俩当初的事,因为总觉得当初对她亏欠很多,且在不清不楚的情况下和她发生关系,导致她现在体内还有残毒存留。这些事两人虽然没有明确说开,可这些日子两人独处,蓝湛对她身体的关切态度以及亲热时小心翼翼的模样,都显示这人心里有着不少疙瘩。
另外,虽然不愿将柳眉本性想得太坏,可他毕竟背叛临俪场在先,也确实帮着炎丽妍和三月兰做了不少害人勾当。且不说卢远死的有多冤枉,光是配合陆小瓶盗走那瓶荃靡,以及荃靡流到炎丽妍手上的无穷后患,无论是临俪场的惩罚还是官府判刑,都足够他死个百八十回了。
当初荃靡只是做腐蚀之用,可炎丽妍拿荃靡做药引,研制出了更加恶毒的新型毒粉。那种转瞬间夺去人性命的可怖场景,萧瑞儿不止见过一次。几乎到现在想起来,还是忍不住背心泛凉。
另一边蓝湛则是心中冷笑,将柳眉祖宗十八辈问候个遍。完成了师父交予的任务再故意露馅被抓,这跟杀了人说句抱歉有什么区别!他还真以为自己是佛祖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
关漠显然跟蓝湛想到了一处,嚼着最后一块小白兔苹果望了望房梁,啧了两声感慨:“少年人不要心机太重啊!”
蓝湛颇有几分同仇敌忾之意,磨着牙跟人告状:“他故意放信鸽被你们大当家抓个现行,然后拉着瑞儿说给他一次机会好好相处!”
关漠睁大了眼:“这小子胆儿够肥啊!你当时在的吧?”
蓝湛说起当时那个场景,鼻子都要歪了:“在啊!要不是那根烂木头拉住我,你们大当家又要瑞儿诱他的话,我早上去一刀劈了他!”
关漠呲着牙点头,一副心有戚戚的表情:“那根烂木头老在关键时刻做这讨人嫌的事儿!”
蓝湛抱着手臂又痛责秦雁:“还有那个姓秦的,也看不懂个四六,非帮着柳眉研究什么变身的。”
关漠蹲在椅子上开始拿刀片橙子,嗯嗯直点头:“他那个人也怪。要不你看这一连俩叛徒,不都出他家了么!”
蓝湛说的起劲儿,也不靠着桌子了,坐在关漠旁边拍着扶手发泄郁闷:“你说你们临俪场怎总出这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货!那个木头,整天冻得跟块冰似的,结果一到大事上就比谁都护短。还有那只呆头雁,一天到晚见着谁都笑,其实谁的事都没放心里。还有一度楼里那两口子,整天也不琢磨别的,就想着怎么拆散别人姻缘……”
关漠头点的都快断了,末了一蹭刀子,也不管旁边萧瑞儿脸黑的都能当锅底照了,神秘兮兮的问蓝湛:“知道为什么吗?”
蓝湛眼一眯:“为什么?”
关漠一拍大腿,递了瓣橙子给蓝湛:“上梁不正下梁歪啊!大当家人是不错,坏就坏在找了那么个黑心鬼当相公。”
蓝湛被橙子给酸的直呲牙,一听关漠帮着自己把沈若涵都给骂了,心里这叫一个爽快:“有理!”
关漠笑得一双桃花眼弯成月牙:“有道理哈?那肯定的,这事儿我都琢磨多少年了!”
蓝湛吃完一瓣橙子,擦了把嘴,手一指关漠:“瑞儿,以后多跟你关小哥玩,整个临俪场,我看就他还靠得住!”
萧瑞儿气的一甩手,直接扔了两颗梨子过去:“一对没正经的!”
关漠手一抓接住梨子,“喀嚓”咬了一大口,口齿不清的跟蓝湛感慨:“瑞儿尊体贴……知道不能分‘梨’,正好盘子里还有一个,咱仨一人一个哈!”
蓝湛也没躲,故意让梨砸了下脑门,又抄手接住,在半空抛啊抛的看萧瑞儿:“不哭了?”
萧瑞儿面色微赧,摇了摇头。被他们俩这么一闹,再有什么冥思愁绪也都烟消云散了。
突然想起昨晚的正事只说个开头,俩人一下午就顾着追忆往昔谈情说爱了。因此忙问道:“昨晚你说那个管家是朝廷的人……”
关漠“哇”了一声,嚼着梨子欢呼:“这盛兰山庄真热闹啊!”一边在嘴里嘟嘟囔囔,无外乎什么“大当家对他真好”,“这次任务好刺激”之类的废话。
蓝湛颔首道:“应该说——曾经给朝廷卖过命。”
十八章换一种思路
关漠睁大一双眼,鼓着腮帮子大嚼雪梨,口齿模糊的道:“你的意思素……他……是过太监?”
萧瑞儿扶额,哭笑不得的瞟了关漠一眼,又看向蓝湛:“所以他手腕那里的刺青才会被毁掉?”
蓝湛点了点头:“是用宫中某种特质的药水销毁的,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销的不彻底。”
关漠在旁奇道:“难道他不是正大光明给朝廷效命,而是……?”
蓝湛迟疑片刻,才道:“你们应该知道,先皇曾在锦衣卫、东西场之后成立了第四个神秘组织。”
萧瑞儿皱起眉心:“你是说那个传言中的铁剑营?”
蓝湛颔首道:“凡是铁剑营中人,左手手腕到臂弯处都绘以鹰头蛇身缠铁剑的图腾。昨晚我只看到一点,不过依稀可以辨识是个蛇尾缠绕剑柄的图案。”
萧瑞儿联想到江兰若的特殊身份,踟蹰道:“蓝,会不会……”
蓝湛知晓萧瑞儿有何种揣测,锁眉道:“有这个可能。”
关漠看看左边又瞧瞧右边,见两人视线交汇无声交流,重重咳嗽两声表示不满:“瑞儿,你关小哥还在这儿呢,不能厚此薄彼啊!”
萧瑞儿蹙着眉,被关漠逗的啼笑皆非:“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