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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落日,夕陽照射在人的身上暖洋洋,大地一片金燦燦。
溫淺推著溫宴辭的輪椅在他們走過無數遍的路上,聲音含笑且溫柔,「宴辭,這條道你帶著我走了無數遍,如今輪到我帶著你了。」
你看啊,周遭的景色無論怎麼變化,我們依舊是我們。
溫淺的身邊依舊是溫宴辭。
溫宴辭渾濁的眼裡看向溫淺全是陌生,含著戒備,「你是誰?你為什麼會在這?」
溫淺苦澀一笑,耐心解釋,「宴辭,我是小淺,你的小淺。」
溫宴辭低垂著腦袋思量著,隨後堅定搖頭,「你不是,你不是我的小淺。」
「小淺還在被窩裡哭鼻子,我要去哄他,我要去安慰我的小淺。」
溫宴辭控制著輪椅往家的方向回去。
他的小淺最嬌了,他要去哄嬌寶寶,不然今晚他要睡書房的。
溫淺看著溫宴辭離去的背影笑著笑著就哭了。
他的溫先生記得他,但又好像忘記了他。
臥室內,溫宴辭找遍角落都沒有找到他的小淺。
「小淺,我來哄你了,你快出來,不要一個人躲著。」
他等了好久都沒有等來溫淺的出現臉上浮現急躁。
一定是因為他回來的不及時,小淺生氣了,糟糕了,今晚要睡書房了。
溫淺緊趕慢趕回到臥室看到的就是溫宴辭一個人坐在輪椅上鬱悶。
他蹲在溫宴辭面前苦澀道:「你找誰啊。」
溫宴辭癟癟嘴,「我找我的小淺,可是我找不到他,小淺是不是想讓我睡書房啊。」
溫淺沒忍住笑出聲,淚水自眼角滑落,「小淺怎麼捨得讓你睡書房,他最喜歡你了,不會趕你走的。」
溫宴辭陷入沉思,看向溫淺的眼神中帶著狐疑,「你說的是真的嗎,小淺不會讓我睡書房。」
溫淺點頭,「小淺不會讓你睡書房。」
溫宴辭低垂著腦袋半晌不說話,溫淺微微皺眉,是自己說錯什麼話了嗎。
倏地,他的臉被溫宴辭捧起,那雙渾濁的眼睛此刻帶著清亮,「小淺,你是我的小淺。」
溫淺眼裡帶著淚水,笑著開口,「你記起我了。」
「記得,我忘記誰都不會忘記小淺的。小淺你怎麼蹲地上了,你腿不好,地上涼,你快起來。」溫宴辭說著就要拉溫淺起來。
他將溫淺抱在懷中低聲哄道:「小淺是最好的小淺,我的小淺最嬌了。」
「小淺,你要好好吃飯,好好生活,不要哭鼻子。」
溫淺輕笑著,「好,我聽話。」
溫宴辭輕輕拍著溫淺的背,那是大腦深處的記憶,他記得自己無數次這樣哄著他的嬌寶寶。
「小淺,我們要在一起,生生世世不分開,我要一直做你的大英雄。」
「好。」
溫宴辭輕拍背的手緩緩落下,溫淺笑著道:「溫先生,你要生生世世來哄我。」
此生故短,無你何歡。
溫淺沒有讓溫宴辭等太久,他緊隨著溫先生的步伐。
他最是嬌氣了,沒有溫宴辭他活不下去的。
人道洛陽花似錦,偏我來時不逢春。溫先生,溫淺一個人看不到前方的路,你帶著他去尋找春天好不好。
那個夏夜,溫宴辭和溫淺雙雙離世。
這輩子很短暫,短暫到溫先生沒來得及哄溫淺。
這輩子很長,長到溫淺被溫先生哄了無數次。
相愛的兩人生命最後一刻也要在一起,任何人都不能將他們分開。
奈何橋畔,他們手牽著手共飲孟婆湯,相約來世再見。
江余不是江余,他是溫淺,溫宴辭的溫淺。
——
「你好,我叫溫宴辭,是溫淺的溫宴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