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讨厌你骗我。”
秦叶景推开了徐叶书的手,倔强地将头扭到一旁。十七岁的时候,她能用这招立刻将他哄好,只是,他现在二十七岁了。她的谎,他看得清,也辨得明。
“那你呢,没有骗过我吗?结婚的时候,你怎么说的?我昏迷的时候,你在忙工作。我醒来了,你一次都没有来看过。两年完全没有联络。”
徐叶书轻笑着站起身来,崴到沙边缘,找了个角落坐着,喝了杯水,缓缓渐渐上头的火气。
秦叶景一时语塞。
“那你,有什么立场来指责我?”
徐叶书的声音淡淡的。每一个字都似绵针扎在秦叶景的心上,针针见血。
“对不起,我……”
“两年,我给你寄了九十九封离婚协议书,每封协议书上都有我的联系方式,你一次都没有联络过我。我回来了,你又说你同意离婚了,既然如此,之前为什么一直拖着?”
“对……对不起……”
“如果你只想道歉就出去,我现在不想听到这苍白无力的三个字。”
徐叶书气得胸口疼,两年里,累积在心底的话全部说了出来,心里居然空落落的。如果他真的在那段空白期有了其他的女人,她还能够理直气壮地将更加刻薄的话,说出来伤害他。偏偏他一脸委屈,又懒得解释。
他眼中的情,太浓,徐叶书想视而不见都做不到。
人活着,身不由己的事儿太多,刨根问底,只会害了自己。
“算了,你也很累了。回去休息吧。离婚的话题,我们改天再聊。”
徐叶书重新回到了床上,就说了这几句话,她的腰就痛得不行。秦叶景赖在屋里不肯走,徐叶书闭眼,凝神静气。人静下来,腰间的疼痛便没有那么不能忍受。秦叶景出现在了沙上,徐叶书并未睁眼,也未搭话。
“我打了很多很多很多次电话,用的你的旧号码……”
秦叶景语气平静,眼里有泪。
徐叶书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为什么不用我给你的电话号码?”
“曦雾说你移情别恋了。”
“那为什么不签了协议,通知我回来办手续?”
“不想成全你和顾展云。”
“那我回来那天,你怎么又答应了?”
“怕你反悔,把曦雾从我身边带走。”
“没有骗我?”
“没有。”
秦叶景眼神微暗,他很庆幸,她一直躺着,没有像以往那般,盯着他的眼睛来审问他。他们之间从来不存在真正的谎言,不过,都只是在阐述不完整的事实而已。她是这样,他也是这样。
“沈游在网上散布我和你离婚的谣言,你授意的?”
徐叶书没想到沈游居然用了p1anB。沈游提议的时候,胡文樾明确反对了。
“炒作常用手段,你还没习惯?”
“没有。你从来不会拿我们的婚姻去炒作,除非,你要的东西,比我更重要。”
“儿子是亲生的,当然比你重要。”
秦叶景无奈地叹了一声,“你就不能把给曦雾的爱,多分给我一点儿吗?”
“你让曦雾多爱你一点不就好了。爱是用来传递的,又不是用来分享的。”
“你这次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你。”
“没有骗我?”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