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安静也睡不着。
一闭眼仿佛呼吸不上来的堵塞,沉闷的空气如同此时是乌云密布的阴天,凝涩的气流令人心烦意乱。
可一看窗外却是阳光明媚的大晴天。
连窗户都敞开着。
令睡不着的人连找一个借口的理由都没有了。
左时焕垂下安静的眼眸,手放在膝上的杂志上,视线平静地在呆,放空大脑地等待时间一点点过去。
手又一点点握紧。
左时焕皱起眉头,眼神冷淡,伸手拿起了放在桌子上供应的红酒,打开了木塞给自己倒了一杯。
凝视着红酒杯摇晃的鲜红液体。
左时焕停顿了一下,还是皱着眉头喝了下去。
一入口尝不到所谓的回甘。
只觉得苦涩,苦涩得像最苦的葡萄做的,然而这种逐渐麻痹神经的苦涩,还是让左时焕一口又一口地喝下去。
最后红了眼眶,却清醒得过分。
左时焕麻木地注视着空掉的高脚杯,又松手将它摔回桌子上,扬着头靠在沙,浅棕色的眼眸无神没有焦距地望着天花板。
周围又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死寂沉闷。
说是习惯了,也觉得太安静了,安静得连自己杂乱烦躁的心跳声都听得一清二楚,毫无保留隐瞒。
左时焕皱眉忍耐着,看似平静坚强的浅棕色眼眸泛起隐蔽的波澜,转头看向窗外春暖花开的景象,若无其事地看了一会。
仿佛看了一个幻觉的小孩虚影趴在窗台上。
很小时候的他被锁在家里就这样终日趴在窗台上,默默看着一台又一台车子经过,直到看到母亲从一台昂贵的轿车走下来,他才露出笑脸。
只是到头来谁都等不到。
当初那一个在窗户边趴着等待母亲回来的寂寞小孩长大了。
明白了一个道理。
越等待的越等不到,越追逐的越离他远去。
左时焕自嘲地笑了一下,缓缓合上眼,隐藏起在无人时候流露出一丝的寂寞脆弱。
敲门声突然响起。
是林管家进来通知他,却看到左时焕看似在睡觉休息的样子,立刻歉意说道:“对不起左时焕少爷,是我吵醒了你吗?”
恰好相反。
幸好有人来打扰了。
左时焕抬眸说道:“没有,林管家是来找我什么事情?”
林管家:“回左时焕少爷,我刚收到季兆赫博士以及他家人来了的消息,特意来通知左时焕少爷你。”
左时焕一顿,平静说道:“我知道了,那禹丽珠那边准备好了吗?”
林管家摇头:“禹小姐那边还没好,估计还要二十分钟。”
左时焕叹气,将膝上的杂志合上放回原位,起身说道:“既然还要等一段时间,我出去走走,等下就回来。”
林管家刚想陪同跟上,立刻被一声呵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