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凡本想顺道探望宋老先生和小晴,可念头一闪,想起自已这两天对“内人”不太地道的举动,加之身心俱疲、状态低迷,便索性放弃了这个想法。
女生宿舍里,夜已深,灯光早早熄灭。
许琳琳蜷缩在被窝里,眼睛死死盯着手机屏幕,那里陈列着她一条接一条发给萧凡的信息,全部显示已读却石沉大海,眼泪不由自主地滑过脸颊,悄无声息地落入枕头。
被萧凡无意间冷落的许琳琳,孤单单地返回宿舍,心情糟糕透顶。她对萧凡的行踪一无所知,也不敢贸然拨打电话打扰,只好发短信,可几十条信息发出去,就像扔进了无垠黑洞,杳无音讯。
接着,许琳琳就抱着手机守候,好不容易见到信息状态变为已读,心里一阵暗喜,可左盼右等,依旧没等来回音,心中的伤痛又加深了几分。
曾经的许琳琳,对待萧凡的信息总是漫不经心,看完就算,很少回应;而萧凡总是秒回,但她当时却不以为意,甚至觉得萧凡这种秒回的行为有些讨人厌。
时移世易,如今轮到萧凡对她采取“已读不回”的策略,许琳琳才深切体会到萧凡昔日的那份无奈与失落。她悔恨自已没有好好珍惜萧凡,这一切的苦果都是自已种下的,如今唯有尽力去弥补。
回到宿舍,室友们已沉入梦乡。萧凡虽然看到了许琳琳关切的信息,却一条未回,完全没有搭理的心情。
草草地洗漱后,萧凡一头扎进被窝,回味起之前与蔡邵芳在车内的录像片段,心中暗自感叹——原来这就是人们沉迷于录制的原因,重温自已的“作品”,确有一种别样的满足感。
就这样,自我陶醉的萧凡缓缓进入梦乡。
次日清晨,无课一身轻的萧凡正打算赖床,却被蔡邵芳的一通电话唤醒,邀请他前往季氏集团签署资产转让协议。
涉及数十亿资产的交易,萧凡兴奋得一跃而起,立即开始了早晨的洗漱。
而另一边,许琳琳一夜未眠,凌晨三四点还在向萧凡发送消息,累计十数条。
萧凡甚至连内容都没仔细瞧一眼,便简单回复了一句“今天有事,没空理你!”随后继续选择忽视。
约莫上午十点,萧凡乘出租车抵达季氏集团大门口。
抬头望着眼前巍峨的季氏大厦,数十层的高度让萧凡心潮澎湃,一想到那股权转让书一旦签署,这座大厦将有一半属于自已,内心的激动难以言表。
就在萧凡沉醉于美好憧憬之际,身穿职业装的萧诗函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我在这里,好像跟你没关系吧。”
萧凡对在这种时候遇见萧诗函感到极为扫兴。
“即便你已经被逐出萧家,不再是我的弟弟,但至少我还是萧氏集团的总经理,你的态度实在太无礼了。”
目睹萧凡对自已的冷漠,萧诗函愤怒不已,言辞激烈地责备起来。因萧镇宇等人未曾提及萧凡的近况,忙于工作的萧诗函对于医院发生的变故一无所知,更不用提萧凡已成为季家的大恩人了。
鉴于今天蔡邵芳上班,加之萧家与季家之间的商务往来,同时她也想为萧家争取一些开发项目,萧诗函专程前来拜访。
“萧氏集团的总经理也不见得有多尊贵,我没必要对你卑躬屈膝。”
萧凡嗤之以鼻,对于知晓真相却置之不理的萧诗函,他的厌恶之情超越任何人,自然不愿意给她好脸色看。
以往,身份地位的悬殊以及对长姐的敬畏感,使得萧凡在萧诗函面前总是显得自卑且拘谨。
然而今非昔比,随着半个季家的财富即将成为囊中之物,萧凡再看萧诗函,不过是一个为了萧家或者说为了未来的萧何而卖力的可悲工具罢了。
“离开萧家,你的胆子倒是大了不少,连萧氏集团的总经理都不放在眼里了。”
萧诗函冷笑一声,讽刺道:“可惜你那看似强硬实则脆弱的做派,不过是底层人士无力改变现状的伪装清高,真是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