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惟的性格注定不会认输,更不可能认命,他骨子里的傲气跟倔强,从不允许他低头,坐以待毙也更不是他的风格。
在应付外界的各种窥探之下,及时填补亏损,暗自调查资料外泄的证据,现在的齐惟就像山崖上的老鹰,独自在空中盘旋,死死盯着宋源等人的动静。
他在等,用足够多的耐心跟伪装,等待时机。
齐惟白天把自己包装的无坚不摧,但只有吕博清楚,夜幕降临时,他就会把自己关起来喝得伶仃大醉。
又是一天骤雨,彻亮天空的闪电伴随着阵阵雷声。
齐惟赤脚靠在落地窗前,眯眼看着玻璃上斑驳的水珠里,透出各色光怪6离的霓虹灯。迷离的眼眸被光线投射出光斑,脸颊跟脖子也被烈酒熏得泛红,手中的酒杯只剩下半融化的冰块,跟窗外的雨水般无情的倾泻。
嘴边缀着笑,滚在脚边的威士忌肆意的从瓶口淌出,打湿地板上浅棕色羊毛毯。
吕博进门就看到这幅场景,心里可他妈难受,暗骂了句脏话,一把夺过他手上的酒杯:“齐惟,你他妈到底生什么事了,能不能说出来。”
实在看不了,齐惟越是云淡风轻他就越难受,在他心里,齐惟不该是这样的。
骂道:“是不是高琅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跟我说,老子不揍死他不姓吕,妈的,喂,齐少?齐少?”
齐惟早喝醉了,吕博在耳边叫的声音被他归为噪音,一脚把人踹开,踉跄地爬到沙上倒下。
听他提及高琅,即使在酒醉的情况下,都让人恼火。
随手摸到手边的东西砸过去:“叫,叫个屁啊,吵死了!我告诉你,少他妈在老子面前提他,妈的什么狗屁玩意,艹。。。。。。”
骂完周围就安静了,齐惟嘟囔地转了个身,谁知又一阵刻意压低的纷乱声响起。
涣散的意识隐约听到吕博放低声音,骂骂咧咧的脏话下,还有几声肉搏的闷哼声,过了很久才逐渐消失。
房间的温度很低,齐惟喝高了在沙上躺了会就被冻的不行,拧着眉翻了个身,下一秒从沙上悬空而起。
此时齐惟早就醉的不省人事,软成一摊烂泥,根本不知道什么情况,下意识往暖和的位置上靠。
朦胧中忽地看到高琅的脸,火气一下就飙升了,一巴掌甩过去:“我操你大爷,还敢在我面前出现,找抽呢?!”
骂着从男人胳膊上跳下来,二话不说,抬起胳膊就是两记重拳。
吕博胆战心惊地看着他把人压在地上暴揍,眼瞅着力道越来越重,正准备上前拦,齐惟突然松开手,弯腰干呕的整张脸通红。
强撑的力气没了,软绵绵地往桌子上倒,在额头快磕到大理石烟灰缸时,一直任他撒火的男人迅伸手,稳稳托住齐惟的脑袋。
一触摸到他冰冷的脸颊,高琅的胸口阵阵钝痛袭来。
“为什么给他喝这么多酒。”
他粗喘了口气,掀起眼皮猛地看向吕博:“你知不知道他胃不好,为什么不拦住他!”
吕博被他吼懵了,下意识说:“我他妈能拦得住?齐惟的脾气你还不清楚。”齐惟的爆脾气出了名的倔,无论谁说都不管用,保不准还要被暴打一顿,这种情况下谁还敢劝。
这些天,眼睁睁看着他一天比一天‘正常’,吕博也烦着呢,突然想起变成这样跟高琅脱不了干系。
他说:“诶,不对,我还没问你怎么回事你还反过来说我?!我问你,你他妈做了什么缺德事,人怎么就成这样了?”
高琅没有回答,沉默地把人搂在怀里,脸上的情绪相当复杂,眸色深沉透出丝丝焦灼。
齐惟的状态并不好,面色很差,人也瘦了很多,接触到的皮肤跟冰块一样寒冷。即使再怎么精心伪装,一旦夜晚来袭,藏在身体深处最真实的一面才会显露出来,无一不在诉说,此刻的齐惟非常疲倦。
高琅酸涩地垂下眼皮,小心翼翼把人放在床上解开衣扣,见他一直拧着眉,又把枕头换了个角度,像往常一样按住齐惟的太阳穴,缓解疼痛。
吕博在旁边看着他一系列操作,有些拿不准主意。
烦躁地摸了摸头:“问你呢,齐少说你们分手了,我怎么看都不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