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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錦秋是個很完美的人，除了身體不好之外，幾乎沒有缺點。

可他始終不是沈錦秋。

「阿崇，我就是你。」

該說的，他都是說了。

至於邵崇怎麼想，他沒精力去思考了，他好累啊。

邵崇沒有說話，病房裡一時只有儀器的滴滴聲，沈錦秋呼著氣，伸手去夠邵崇垂在病床邊的手，剛碰到他的指尖就被反握住，力氣之大。

「我知道。」

沈錦秋沒反應過來，他看見邵崇抬起一直低著的頭，滿眼的紅血絲，眼眶通紅，眼裡的倔強和決絕讓沈錦秋心驚。

「我早就知道了。」

邵崇嘆氣，蹲下身，與沈錦秋平視，「我早知道你不是沈錦秋，你要麼就是以前的我，要麼就是以後的我，現在看來我猜得確實很準。」

沈錦秋瞪大眼，什麼意思，邵崇早就猜到了？！

看出沈錦秋的震驚，邵崇輕笑，「哥，其實你很不會藏，很多地方都有跡可循，我也不是傻子，自然會察覺到。」

「那你……」

「那我還喜歡你，想問這個？」邵崇捂著他冰冷的手，細心的掖住被角，「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跟你是誰有什麼關係，就算你是我，我還是喜歡，喜歡得不行，沒有你我都不知道怎麼辦。」

「喜歡這件事，真的控制不了。」

沈錦秋閉上眼，有件事他從頭到尾一直不願意承認，他很會愛人，笨拙的愛、赤城的愛、毫無保留的愛，他曾經給出去過，只不過沒有回報而已，他很想這麼愛自己，如今重來一次，他把所有能給邵崇的都給了，邵崇同樣回以他少年最寶貴的感情。

「謝謝。」

除了這兩個字，他不知道說什麼。

他一直以為，是他在單方面的拯救曾經那個失足少年，現在看來，那個少年也救了他，讓他不至於帶著遺憾走。

「你走吧，我累了。」

沈錦秋閉上眼，不願再聽，邵崇還想說什麼，想到聞鶯的囑咐，只能忍下，想著等他好了再要個答案吧。

「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來看你。」

如果有改天就好了。

沈錦秋病危，第二晚就被送進了手術室，進去前，斯蘭攔住沈弋，「做好心理準備，今晚能不能下手術台是關鍵。」

沈弋看著大門關上，人前風度翩翩的，衣衫凌亂，手工製作的西裝滿是褶皺，他崩潰的靠著牆，身邊的林叔已經哭得不行，嘴裡念叨著保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