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跑马场内的人,早在我发现是你的时候,就已经命人清掉了,”司拂澜却解释道,“你的名声不会有损,不过,是我冒犯了。”
司拂澜背过身:“来人,送越小姐回府。”
越倾瓷此世并不认识他。
不,越倾瓷上一辈子也不认识他,她的眼睛得了章识南的救助,也根本看不清人影。
他对越倾瓷而言,就是个完全陌生的,大权在握的九府总督。
司拂澜的眉眼间闪过一丝戾气。
越倾瓷看着司拂澜的身影离开,刘不焚这才小心翼翼地上前:“越姑娘,我送您回家去吧。”
“不用,送我去马场那里,我的丫鬟还在那儿,多谢刘大人了。”越倾瓷整了整自己的发髻,平静地坐上了马车。
这倒是让刘不焚心中有些微讶异。
方才看这里的情形,他还以为自家大人要把越姑娘弄死了,没想到雷声大雨点小。
而越姑娘竟也是个胆大的,方才还害怕成那样,却又这么快冷静下来。
他心中嘀咕,却也驱着马车将越倾瓷送回了马场。
只是一来便悚然一惊:“海使者,你这是作什么!”
持扇男人正把血景压在身下,他咬了咬牙:“这丫头还真不是个好脾气的,下手极其狠辣,难缠的很。”
“血景!”越倾瓷下车,立刻飞奔过来:“住手!”
刘不焚也立刻使眼色,持扇男人马上松手,血景顺着爬起来,跑到越倾瓷的跟前:“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是总督大人逗我玩呢,绣棠呢?”
“小姐!我在这里!”
在马棚里躲着的绣棠跑了出来,如今马棚已经空空的,这里面的马儿竟是都被她放跑了,很快,外面就传来了喧哗声:“快快!我的飞云!我的黑白!”
马场老板似乎心都要碎了。
越倾瓷忍不住笑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也恢复了一些。
随即她转过身对刘不焚道:“劳烦刘使者送我回来,我出来也有一段日子了,今日就不宜再继续逗留,还望使者替我向大人问个安。”
刘不焚搓了搓手:“那越小姐一路好走。”
血景怒瞪了几人一眼,尤其是那持扇男人。
等到她们主仆三人离开,持扇男人才道:“那姑娘是谁?啧,咱们大人呢,怎么把佳人掳走,又这么快放回来了?”
刘不焚道:“别提了。”
他将方才发生的事情一说,持扇男人惊讶无比:“什么?这姑娘居然敢打总督大人巴掌?除了陛下,我还没见到第二个,不对,就连陛下都没打过咱们大人吧。”
“不知道,”刘不焚可不敢评价,总觉得贬低也不是,夸赞也不是。
“滚回来,”他正想着,就听见司拂澜的声音响了起来,司拂澜竟是一直在马场的凉亭里坐着,那姿态,正是目送越倾瓷离开的样子。
刘不焚麻溜地奔上前去,笑眯眯地道:“来了来了!大人您有何吩咐?”
“你说……”
司拂澜慢慢地转过头:“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刘不焚:“……”
他干笑了两声,看向旁边的持扇男人:“我也没娘子,也不知道小姑娘心思,海使者有经验,不如海使者回答?”
避镜府使者,海向东,眼珠子飞快一转,圆润地把这个摊子抛开:“我们家那位是我的青梅竹马,自小就懂她的心思,这位姑娘如此聪明胆大,我可不熟。”
司拂澜深吸一口气。
“滚。”
二人马不停蹄地溜了。
海向东等走远了,才一扇扇子:“奇了怪了,那样的黄毛丫头,怎么入了大人的眼?”
“不知道,反正大人好像一开始就对她青睐有加,”刘不焚道,“且我先前瞧着大人的模样,都不像是有别的意思,但是今天这一出,看着又不像。”
海向东摇摇头:“我也不懂,回头让我仔细地观摩观摩他俩的相处。”
“都是我不好,才会让小姐被掳走,”回程的马车内,血景无比懊恼。
越倾瓷却平静地道:“今日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能往外说,你们知道了吗?”
血景应了,只是看着自己双手的眼神,暗藏着难宣于口的狠厉。
若是他足够强,只要他足够强,他就能护住自己想要护住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