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的考试,却有了不一样的变化,打开木盒,佟冰取出的是完好的新毛笔,墨汁也是磨好可以马上用的。
他像一只惊弓之鸟。反复检查,生怕李不歪这狗东西县令又玩什么新花招,在笔墨里暗藏机关。
检查一切正常,佟冰很是疑惑,但疑惑很快就打消了。
或许吧,他前面挂了两科,后面再怎么折腾,也无力回天了。
或许他毫不犹豫走得决绝,李县令看出他是个草包,给他好的笔墨,也量他答不上卷题。
所以,给他备上能写的笔墨,也就说得通了。
领到好的笔墨,佟冰并没有因此高兴,如果像之前的试卷一窍不通,给他再好的笔墨也白搭。
怀着忐忑的心,佟冰阅览了一下试卷,今天考的是关于政治的试题。
倒有些一知半解,看看能否勉强也能作答,不像前两科,要平时死记硬背,考试时才可得心应手。
看着试题,佟冰大脑一片空白,手中的笔蘸上墨,迟迟落不下纸,悬笔思考半天,无从下手,干脆将笔丢开。
丢开了又捡起,捡起了又悬着不写,如此反反复复,那张试卷还是一张白纸。
李县令偷偷观察,鄙视得差点笑出了声。
佟冰努力搜索读书时学过的政治知识,似乎都与试题不着边,难怪科举考试严苛,一点不为过,这还考个毛线。
卷面上的试题在佟冰脑海里盘旋,像一群陌生人围着他问。
“我叫什么名字,快说!”
“我做的什么职业,快说!”
“我有几个孩子了,快说!”
“我的爱好是什么,快说!”
说你妈的,老子都不认识你们,怎么说?
佟冰都快崩溃了,心一横,就不去管那些试题了。
走出试题的条条框框,佟冰像走出荆棘丛林,来到一片广阔的草原,豁然开朗了。
重新提起笔,以他现代人的思维,开始了作答。
卷面上的试题,都是些关于民生改进和治理的问题,考生有什么新颖的想法,或独到的见解,都可以写上去。
而大部分的考生,写出的想法见解都是偏向当权者说话,多有拍马讨好的嫌疑。
这些赞美的句子华而不实,千篇一律,审题官都看过敏了。
然而还是有人敢质疑当权者治理的苛政,严厉的进行批判,当然,这类试卷是重点打压的对象。
别说取得功名,追究入狱的不在少数。
也有人专写如何改善民生的问题,重点就是以民为主,一切为民着想。
然而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人民都过好了,谁来顾及当权者的利益,这类人太过单纯,不宜执政,自然试卷也被砍掉了。
佟冰避开了这些坑,选了折中的想法,融通大量历史的教训,再结合他那个年代和平的管理模式。
再加入一些自己的想法,把现成的民生问题和治理问题修改成适合这个朝代最好的模式。
即写了民生的如何改进,又写如何提升和保证当权者的利益。
两者不冲突,互补相存的良性展,即写出了改善民生给民众带来的益处,民众增益自然像征赋税的增益。
又写出民众的安稳给当权者治理免去的诸多头疼问题,以及当权者如何扩展权利提升管理效率的独到见解。
佟冰一气呵成,洋洋洒洒写满了试卷,虽然他的想法很新颖,但字写得不是很好。
没办法,他是现代人,后期练习的字体,能认识就已经不错了。
第一个翻身走出考场,杨森和其他考生看了,一致认为这小子又弃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