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暴雨。
车辆在无人的道路上疾驰,之后再也没有人跟上来,宫理中途换过两次车,这会儿驾驶的已经是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
她早就把绿色青蛙玩偶服脱掉了,但里头只剩下了一件吊带背心,一条短裤,她想要再给自己变出一件衣服,但却有些无法集中注意力,怎么都变不出来了。
她头发湿透,雨水剧烈的击打在前挡风玻璃上,旁边坐在副驾驶上的林恩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衣服湿透了,正警惕地盯着后视镜,侦查周围的情况下。
宫理已经不知道自己连续驾驶了多久,在雨夜之中,她远远看到了充电加油的小站,以及旁边看起来有些老旧的汽车旅馆。
……
幸好开房间不需要身份证件,只要光脑付钱就够了。
可能是宫理的吊带太低胸,林恩看起来也不好惹,那沙发土豆一样的汽车旅馆店主只当他们是野鸳鸯,随便就开了高价,扔了把钥匙给他们。
宫理穿着湿哒哒的凉鞋
,推开汽车旅馆的破木门。哈,汽车旅馆,又回原点了。
宫理也不管了,一屁|股坐在了床上,看着发黄窗帘之间露出的夜晚野外,四周黑的就像是深夜海面,雨水遮蔽了一切视野,只有汽车旅馆偌大停车场上绿色的路灯在半死不活的闪烁着。
她想抽烟,但是身上没带烟。岂止是没有烟,她没有带任何一件行李,没有换的衣服,没有打火机,没有身份证件。
宫理一巴掌拍在了旁边的枕头上,骂道:“操!操——到底要追到什么时候,我根本去的是格罗尼雅的反方向,她们还要追杀我吗?!”
林恩沉默的站在房间之中,宫理看了他一眼,总算心情好了点,她没好气的拍了拍旁边的位置,道:“你说点什么啊。”
林恩大脑中感觉到了一丝无法形容的不妙,那种湿冷的感觉,就像是脑沟之中隐隐有雨水在流淌,像是一根丝线扯痛他的脊骨,他说不上来……
但还是乖乖坐在了宫理身边的位置上。
他身形比她大上一圈,将床垫压的更深,宫理屁|股下的床垫都朝他倾斜过去,她也跟着倾斜,一下子靠在他肩膀上。
俩人真像是雨夜来偷情的了。
宫理看着俩人的影子,在昏黄的灯光下像一大一小两座山丘:“……谢谢你保护我。”
那些人大概率是玛姆或希利尔派来的人,但林恩没有丝毫的犹豫,就选择了保护她。
林恩摇摇头。
他感觉
到了宫理的冷,伸手过去抱住她的肩膀。
宫理打了个哈欠,笑着推推他肩膀:“你身上衣服都是湿着的,太凉了。”
林恩立刻低头,拽掉了卫衣,他肌肤是覆着一层薄湿的滚烫,他抱住了宫理的肩膀,宫理抖了一下。他以为宫理还是冷,反应过来自己这种给她取暖的方式不靠谱,起身道:“拿。浴袍。”
宫理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将他拽回了床垫上。
他重重落座下来的时候,她差点儿被床垫弹起来。
宫理抓着他手臂,圈住自己,像是将一条围巾盖在自己肩膀上。
她有些沮丧又愤怒地沉默着,林恩看着她头发染的颜色因为之前淋雨已经有些掉了,露出一些银色,他很想安抚她,取悦她,让她脸上不要再露出如此的表情。
她关上浴室门之前,目光迅速划过林恩的方向,而林恩还坐在远处,只是目光一直紧跟着她转过头来。
宫理重重合上了浴室的破门。
这老旧旅馆,倒是热水管够,水声与氤氲从浴室门的缝隙中泄露出来,林恩甚至嗅到了廉价沐浴露的味道。
水声渐渐停下来,忽然浴室的门打开了一条缝。
但宫理没走出来,林恩以为她是要浴袍,正要拿起浴袍递过去给她,忽然听到宫理道:“林恩,你进来。”
林恩走进浴室,只看到宫理在明亮暖黄色灯光与雾气氤氲中,她头发的颜色全洗掉了,银色湿发披在她肩膀上,像是自来
水中诞生的维纳斯。
宫理对他招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