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睡覺了嗎?」
「嗯。」
「那我往裡挪挪?」
商時序:「不用了,這樣就行了。」
他掀開被子一角,躺進被褥里,側過身體,眼睛盯著晚棠瞧:「有沒有什麼話想問我?」
「只要你問,我便告訴你答案。」
「要開燈嗎?」
「不用。」晚棠緩慢地搖了搖頭。
夜色大抵是最好的保護色,能夠讓人如此坦蕩而不覺羞怯地直直盯著一個人瞧。
有什麼話想問呢?
好像真的有很多,甚至於一籮筐。
最想問的,還是關於結婚的事。
比如:你其實,是不是喜歡我。
在我們結婚之前。
可她只是顫了顫眼睫,將被子又往上卷了點,慢慢蓋過自己的下巴,視線卻是一直落在他的身上。
片刻,小幅度地搖搖頭,「沒有想問的。」
「只是暫時沒有,等哪天我想問了,你還會告訴我答案嗎?」
「會的。」
「那,晚安。」
這一刻,她也不懂自己在退怯什麼。
明明,只是一個問題而已,有什麼答案是不能知道,或者害怕知道的。
「晚安。」
*
周晚棠的生物鐘迫使她準點醒來,看了眼時間,現在才六點多,天空泛起魚肚白。
今日的霧重,能見度低。
那樹光禿的白玉蘭筆直地站在薄霧之中,只能影影綽綽地瞥見幾茬褐色的細杆。
身側的位置已經冷掉了,看樣子商時序起來已經有一陣子了。
晚棠掀開被子,走到客廳逛了一圈,也沒看見他的身影。
大清早的,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霧深且重,空氣濕度大。
站在大門口,覺得有點兒冷。鼻頭忽然傳來一股癢意,晚棠趕忙仰頭捂嘴打了個噴嚏。
好在昨晚喝了一盞薑茶,不然按照這個情形,今天指不定就要纏綿病榻了。
準備回屋添件衣裳,順便給商時序發條消息,問問他去做什麼了。
沒想到耳邊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早晨比較安靜,這個距離算不上近,但也不是很遠。
周晚棠往前走了幾步,倒是沒想過會是在草坪窺見他的身影。
他的身側站著董里叔,兩人之間在交流中些什麼。
走近了,才聽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