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回旋的余地!
正在对形势感到苦闷,绞尽脑汁思考对策的刘骏闻言顿时大喜,连忙上前拉着范蠡的手道。
“还请先生教我。”
范蠡见状也不卖关子,对着刘骏微微一笑拱着手道。
“这破局之人正是陛下自己。”
“是朕?”
刘骏有些没反应过来发出了心中的疑问。
“陛下身在局中,一叶障目想来也在情理之中,但是二位大人久在朝中,当知陛下在军中士卒,还有在江南百姓心中的地位。”
言罢范蠡点到即止,也不继续言语,而是把发挥空间留给了文种、周儒二人。
略一思量,文种也想通了其中的关键,对着范蠡笑道:还是少伯机警,反而倒是老夫钻了牛角尖了。”
一旁的周儒显然年纪有些大了,思维明显不及二人,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便有些着急的对着二人问道:“好了,你们两个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计策抓紧说出来,陛下还等着呢!”
闻言文种立刻正色对着刘骏道:“陛下可还记得三年的石门和采石大捷?”
刘骏闻言脑海也慢慢浮现出了几道熟悉而又模糊的身影,还有那个在万军中策马扬鞭、挥斥方遒的少年天子。
只是这一切太模糊、太模糊了。
这时周儒也终于反应过来了,只觉顿时眼前困境豁然开朗,大喜道。
“是老臣岁数大了,糊涂了,竟忘了咱们陛下还是个马上天子。”
“三年前,陛下临危受命、承继帝位,短短三个月时间,在形势极其不利的状况下,亲率大军以弱胜强,接连打出了石门、采石两次大捷,虽然后来因为大势所趋,签下了城下之盟,可凡是参加过那两场大战的将士就没有不佩服陛下的,而如今,三年多过去了,那些人手中都或多或少有些人马。”
“那些个军头悍将,咱们指挥不动,他们也指挥不动,可不代表陛下也指挥不动啊!”
“只要能把军队牢牢握在手里,管他什么牛鬼蛇神,还不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想到这里周儒顿时有种拨开迷雾,云开雾散的感觉,甚至仿佛依稀看到了自己辅佐刘骏一统六国,名垂青史的画面。
看二人说的差不多了,范蠡继续说道。
“其实除了在军伍之中,在民间陛下威望更甚,三年前,我们虽然败了,陛下受了些委屈,但在民间百姓眼里,陛下却是保护他们免受兵戈,仁慈爱民的圣君。”
“这三年,民间虽苦,但在朝廷的刻意宣传加上周人的暴行之下,百姓中极少有人怨恨陛下,反而是愈加思念陛下,与之相对的他们更加痛恨如强盗般欺压他们的周国,如此观之,民心亦可用。”
说完军队和民间,范蠡又继续补充。
”朝堂之上,虽形势错综复杂,但陛下刚刚回来,短期之内陛下虽然不易掌权,甚至不乏有人暗地里偷偷使绊子,但却也不会再有人明目张胆的对陛下动手。”
“而现在国内矛盾尖锐,之前我们默许的暴乱已有渐渐失控的之势,陛下既然已经平安回国,迫切需要解决这个问题,转移国内矛盾,这是各方势力,早已暗自达成的共识。”
“其实解决这个问题,也很简单,陛下只需要遣一良将到姑苏平乱,同时再按照我们之前商量好的那样,夺取荆南,到时携大胜之威还朝,局势自然也就弹指而定。”
“至于何人平叛?何人取荆南?臣猜陛下心中已是早有了合适的人选。”
范蠡说完便不再言语,而这恰恰正是范蠡的聪明之处,不贪功也不越俎代庖,把作为一个臣子该说的说完,不该说的则是一句也不再多说。
刘骏听完顿时感觉豁然开朗。
于是开口总结道:“那就派石门的岳将军带领本部兵马去苏州平叛吧,朕想来应该问题不大。”
“另外再劳烦丞相,把三年前跟随朕参加过两场大战还在军中的将士情况统计一下,给朕送过来。”
“至于,何人去攻荆南,朕心中自有考量。”
随后,几人又简单商量了一下其中具体细节。
待文种几人走后,刘骏一个人呆在养心殿里总感觉心中有些空落落的。
总感觉这三年自己失去了什么。
于是对着守在殿外的魏忠贤道。
“朕想一个人走走,别跟着朕。”
魏忠贤顿时大惊连忙叫住刘骏苦苦规劝。
“陛下不可啊!眼里京中形势不明,安全为重啊!”
刘骏闻言也不恼,反而轻声对着魏忠贤说道。
“大伴不必担忧、你是看着朕长大的,朕的本事你应当知道,在这金陵城中,朕若想走,只怕还没人能留的下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