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喝口水?还是……脱件衣服?”沈擎提议。
冉鸣远点点头:“你帮我倒杯茶水吧,要凉的。”说罢,他便开始解领口边的小盘扣,脱下外衫,只着一件小衣。
小衣是由蚕丝织成的,薄薄一件,非常垂顺,柔柔地贴服在冉鸣远身上,勾勒出紧致的曲线。
沈擎看在眼里,忍下血脉贲张的感觉,把茶水递过去,坐在床边等着冉鸣远投怀送抱。
没多久,冉鸣远又开口了:“擎,我还是觉得热。”他摸摸脖子,嘟起嘴:“你看,我都出了好多汗。”
要的就是这个呀!沈擎心里如是想,面上可不敢露出分毫,非常关切地道:“那怎么办?要不,我把门关上,你再脱一件?”
“不要!”冉鸣远回绝得倒是干脆果断:“再脱不是就被你看光了?”
呃,热成这样了,思路怎么还是这么清楚……沈擎很有挫败感。
冉鸣远接下来的话,则更是让沈擎狠狠吓了一跳:“小擎擎,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怎么会这样想?”沈擎趁机拉住冉鸣远的手。
“前几天我觉得热,你二话不说就去拿冰来,还给我扇扇子,今天却什么事情都不做,就这么坐在旁边。你说,你是不是变心了?难不成是看上傅铭瑄了?你和他是不可能的,他就算要喜欢,也只会喜欢小乖……”
沈擎被冉鸣远的质问和猜测弄得晕头转向、手足无措,长大了嘴呆呆地坐在那里,一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把自己的目的告诉冉鸣远?那可不行,冉鸣远一定会因此,定下更为严苛的亲热条例。
冉鸣远说着说着,看沈擎眼睛不知瞟向哪里,一脸心不在焉的样子,显然在想其他事情,顿时大怒。他猛地怕了一下被子,见没有拍出什么声响,又用力在沈擎大腿上拍了一下,刚想咆哮一声,就觉得喉头一甜,一股鲜血喷了出来。
沈擎盯着衣服上的血渍看了好一会儿,才一下子跳起来,结结巴巴地道:“怎么了?怎么会,会突然吐血的?有哪里不舒服吗?”
冉鸣远捂着嘴,血液从他的指缝间渗出来,他摇摇头,表情也慌张得很:“我也不知道,没觉得哪里难受,怎么就突然吐血了呢?”
沈擎帮他盖好被子,跑出去叫人请太医,又重新跑回房里,把嘴角沾着血迹、略显虚弱之色的冉鸣远,紧紧抱在自己怀里。
“擎,我会不会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啊?”冉鸣远把头埋在沈擎胸口,可怜兮兮地问道。
“不许瞎说,这几天胃口不是很好嘛,怎么会身体不好,而且你从小还练内力呢!”沈擎温言宽慰,不敢让心里的恐惧流露到脸上。
太医一路小跑过来,放下药箱就给冉鸣远把脉。他时而摸脉,时而翻看冉鸣远的眼睑,时而又检视冉鸣远的舌头。沈擎在一边看得心焦,又不敢打扰,更生怕太医会转过身来对他摇头叹气。
过了许久,太医退后一步,躬身道:“王爷请安心,您的身体并无大碍。方才吐血,是由于燥热上火,鼻血流到口腔所致。我给您开两贴降热去燥的药,调理一下即可。”
听到太医这么一说,沈擎总算放下心来。原本那点绮丽的心思全都没了,只余下后怕:看来是自己那锅汤太猛了,幸好冉鸣远没有什么大碍,不然他真是后悔都来不及。
亲手煎中药,亲自一勺一勺喂下去,再亲亲发苦的嘴唇,渡一枚蜜饯过去。沈擎对冉鸣远的照顾,愈发无微不至。
虽然没有如愿很遗憾,但是相比之下,冉鸣远的健康当然重要多了。
冉鸣远眯着眼睛看他,怎么都觉得今天的沈擎很奇怪。唔,好像是从中午进屋开始变得奇怪的,自己一吐血就恢复往常的样子了……冉鸣远开始一点一点回想起中午和下午的事情。
中午吃的东西……沈擎不同于往日的反应……全身发热……劝自己脱衣服……冉鸣远倒吸一口气,瞬间领悟了沈擎的用意。
是该感谢自己的身体争气吗?没有失去理智,只是流了点鼻血。要不然……现在的自己肯定不是喝一碗中药那么简单了!腰一定会痛得像要断掉,那个地方也会又红又肿的。
不对!冉鸣远突然捏紧被子,为什么为什么,我怎么就这么自然地认为,自己一定是在下面的那个呢?
身为大宁王朝的王爷,身为一个虽然不会武功但至少有些内力的人,冉鸣远很郑重地决定,既然沈擎那么想做那件事情,那就做好了,不过嘛,自己一定要在上面。
晚上,沈擎端着一壶刚煮好的凉茶进来。为了给冉鸣远去火,沈擎特意用桑叶、白菊花和甘草一起煮茶,代替普通的绿茶给冉鸣远喝。
冉鸣远跪坐在床上,头发直直地放下来,领口耷拉下来,露出半个圆润白皙的肩膀。他对沈擎一边眨眼一边撒娇:“擎,我不高兴下床了,你帮我倒一杯过来吧。”
沈擎的手一抖,顿时觉得身边有一阵冷风吹过。
冉鸣远喝完凉茶,把杯子往旁边一放,双手搂上沈擎的脖子,吐出的气息中带着淡淡药草香:“擎,我们做吧。”
沈擎全身一僵,只觉得脑子里突然“噼噼啪啪”地响了起来,就像放鞭炮一般。心情是喜悦的,又带了一点点紧张,手很重,脖子也很重,不知道该往哪里动。
眨眨眼,才发现眼睛已经瞪得干涩了。沈擎失笑低头,看见冉鸣远若春花一般的娇艳面容。他俯下身子,轻轻地咬上冉鸣远的嘴角。
两人慢慢地,慢慢地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