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忙穿上里衣,正了正簪,便拉开了房门。
“我爹,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大将军刚刚回到府上。”
听到下人如是说道。
青年的脸上,连最后的慌张,都不见了踪影。
在美人的服侍下,穿好了衣裳,披上兽皮貂袄。
离开了百花楼。
雪不见停,算上今日,已足足下了三月。
若不是城里有专门清雪的队伍,这落雪城怕是已被这白雪淹没。
青年在落雪城,似乎‘声名远播’。
旁的路人只要见到他,都避得老远。
抹胭脂的,更是转身便逃。
但今日的青年,注定是要让这些浮夸的路人失望了。
每每想起父亲归家,府门前,总是门庭若市,告状者多如牛毛,他便多少要掉些皮肉下来。
青年步子走得很慢,似乎每走一步都很艰难,但他的身影,却很是直挺,这要归功于他做西北大将军的老爹。
自小,
身形不正,打!
出拳无力,打!
握剑不稳,打!
抽刀无风,还是打。
下人跟在青年的身后,不敢出声,脸上同样悲壮,从做青年伴读书童的那一刻起,他也经常受到大将军老爷的调教。
少爷偷鸡,未尽规劝之责,打!
少爷打架,未起拦阻之效,打!
少爷嫖妓,未让夫人知晓,打!
少爷嗜赌,未给老爷通报,还是打!
今年寒洲又逢百年大雪,百姓食不果腹,西北蛮族更是虎视眈眈。
老爷职任西北大将军,肩挑千斤担,心怀百万民。
如此重压下,此次从头关清风城回来,估计正愁满身压力,无处宣泄。
巧逢老爷归来之时,少爷醉卧百花楼。
以老爷的手眼,怕是刚到府里,这事便已知晓。
此番回去,还不知要遭多毒的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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