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放学后躲到公园的某个小角落里交换着彼此的周记。说是周记,还不如说是肉麻的情书集合。诉说着对彼此的思念,看一眼便会脸红心跳。
傅晔小心翼翼地将周记揣在胸口,抓了方小培亲了又亲。随后又在方小培要挂到他身上时猛地推开他红着脸道:“时候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
到了小区门口,始终若有所思的方小培忽然拉住打算逃之夭夭的傅晔道:“老师,你身份证带了吗?”
傅晔愣了愣:“怎么?”
方小培一脸认真地看着他道:“我们去开房吧!”
傅老师愣了一秒,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这哪儿来的熊孩子!简直要他老命!
傅老师在自给自足地解决完生理需求之后,恼羞成怒地在和方小培交换的周记本上写下了“目无师长”四个大字。
几日后,下头多了一句话
——“我从没在乎过老师的长短。”
☆、被掳走的秦妈妈
傅老师面对方小培丧心病狂的纯真,只好像曾晓辉求助。曾晓辉一脸淡然地砸着核桃道:“那你就从了他吧!”
“他才十二岁!”傅晔徒手捏碎了一颗核桃。
“你看你看!就你把他当孩子这态度他才提这要求的!”曾晓辉掰开傅晔的手,从碎裂的核桃壳里掏肉吃,“说起来,小培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什么?”
曾晓辉忧愁地叹了口气,随后把程墨回来的事告诉了傅晔。虽然他说得言简意赅,省略了许多细节,但傅晔还是立刻意识到了此事对于“岳母大人”的影响力。
“为了方小培家庭环境的和谐,我觉得你有必要与我狼狈为奸。”曾晓辉一本正经地总结陈词。
“可我能做什么?”傅晔总觉得是秦寅的私事,如果“娘要嫁人”,那也不是他干涉得了的。
“这边已经打听到了,那混蛋是串通了秦寅的上司,故意下套让秦寅去杭州方便他下手。他的老窝就在那儿,我让于博找人查他的帐,过几天他多数会回去处理点麻烦,趁着这段时间,我们要想方设法地让方锦毅和秦小寅……”左手食指戳入右手两指围成的圈并插插拔拔,“生米煮成熟饭!”
傅老师看着曾晓辉猥琐的手势,很有些哭笑不得:“难道生米煮成熟饭,就算修成正果了?”
对于方锦毅和秦寅的事,虽然是后来才知道真相,但原本也自认为是异性恋的傅晔却看得更为透彻。他能想象方锦毅内心有着怎样的挣扎,也明白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只会弄巧成拙。
“那你说能怎么办?”曾晓辉也是没了主意。他最不愿看到的,就是秦寅与程墨的“旧情复燃”,但如果光明正大地干涉,秦寅必定是要生他的气的。
“其实我觉得,关键在于让方先生意识到他对秦寅究竟是怎样一种感情。”傅晔语重心长道,“喜欢或不喜欢,都该有个说法,这样暧昧不清才是最伤人的。”
“对对!我也这个意思!”曾晓辉瞬间觉得知识分子的概括能力就是不一样!
“那么,就这一点来说,那个程墨的出现,也不一定是一件坏事。”傅晔继续循循善诱。
曾晓辉端着下巴沉思片刻,很艰难地点了点头道,“你说得也有道理,可这太危险了!万一秦寅真的动摇了呢?”
“那只能说明他和方先生有缘无分。”
“这事我再想想……”曾晓辉真希望能发明个感情遥控器,直接关了程墨那个渣攻的频道。
“哎……如果秦寅一开始就和我在一起,就没那么多麻烦了!”曾晓辉自言自语地感叹这,说完发现傅晔一脸尴尬地看着他身后,回头就见了端着一碗红烧肉的于博。
于博没说话,放下红烧肉就转身进了厨房。晚饭后等送走了傅晔,于博便回到自己房里生闷气去了。
曾晓辉倚着门看他:“你是小孩子吗?”
于博不理他,侧躺在床上玩手机。曾晓辉觉得于博整天替他折腾程墨的事也挺辛苦,于是一脱t恤扑上去就解于博的皮带。
于博一惊忙按住曾晓辉的手:“你干嘛?”
“用我的方式抚慰你。”曾晓辉邪魅一笑。
于博直接拨开曾晓辉的手,继续背过身去不理他。
眼见着平日最有效的□招数都以失败告终,曾晓辉只好讨饶道:“哎……我刚不就随口一说吗?”
“你整天就想着他的事!”于博也觉得自己这话听着像个怨妇,可他再大度,也不可能不在乎。
“这不一样。”曾晓辉并不是个口拙的人,可面对于博难得的抱怨,他竟是一时间百口莫辩。
“怎么个不一样法?”于博闷闷地扭头道,“我说让你陪我去看房子,你放心上了吗?”
曾晓辉舔舔嘴唇道:“等你空了就去。”
于博继续他的怨妇style。
“那你说怎么办吧?”曾晓辉懊恼地抠着枕头套上的绣花。
“我要你以后别再管秦寅的事!”于博猛地坐起身道,“他的感情问题是他的私事!私事你懂吗?”
曾晓辉愣住了。自他和秦寅相遇起,秦寅的事就是他的事,他还真分不清什么叫“私”。不过仔细想想,秦寅对他的私生活倒是干涉得很少,虽然也有过拿到砍人的经历,但之后对于他的感情问题,秦寅充其量也就说上几句,即使最终,他和于博走到了一起,不怎么高兴的秦寅也始终尊重他的选择。
或许一直以来,没有分清界限的,只有他自己。
于博看曾晓辉一副呆愣愣的模样,又后悔起刚才口吻的不温柔,一把将曾晓辉搂到怀里顺着毛道:“我的意思是,秦寅未必就希望你这么护着他,他也需要有自己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