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聿说着站起了身,说道:“你也可以试试被剥皮血肉的痛苦。就先从手指开始吧。”
大堂的衙役们还没反应过来,程聿又沉声:“每刮一寸,便撒一次盐,一指不招,就削十指。十指不招,就剜其臂,直至他愿招为止。”
班主愣了愣,冷汗直落:“大人你这是严刑逼供!”
“对待恶人,就该如此。”程聿厌恶说道,“你身为班主,却想将这些事撇得清清白白,一人指证你或许是冤枉,可五人呢,十人呢?他们的供词已堆了满满一桌,你还妄图脱身?不如早点招供吧,免得白受了苦。”
班主说道:“大人要多少银两才能放了我?”
他一笑,“一千两够不够?三千两?”
“你镇定自若的缘故就是因你觉得可以用钱贿赂衙门的人?”
“哪个衙门不是如此?”
程聿冷眼盯他,缓声:“麒麟县的衙门。”
班主见他如此坚决,再看别的衙役,竟没有一个出来劝他收钱了事的……顿时明白过来这个衙门恐怕真是个清正廉明的地。
他立刻有些慌乱:“大人若严刑逼供,我他日被押到京师,一定要向别的大人揭发你!”
“事到如今你还不悔改!”程聿斥责道,“你随意杀人的时候可有想过自己的下场?剥皮之痛你也该承受一次了,最好不好只削一个指头,你就求饶才好。”
班主面如死灰,眼见衙役来拖自己下去,他惊叫起来:“我招!大人我招!”
程聿背对着他,摸了摸耳朵,问旁人:“他刚才有说话吗?”
衙役看了门外人一眼,大声答道:“他说他不招!”
“好,那就先削几根手指吧。”
“是!”
等林飞鱼回到衙门时,班主已经遭了一轮罪了。
她进大牢见到班主时,他鬼哭狼嚎地求饶,说愿意招供。此时他的双手皆是血,别说皮,就连指甲都被剥落,血淋淋染了一身。
衙役抱着盐罐“唰”地抓了一把朝他的手指抛洒。
班主叫得撕心裂肺:“我招啊!我招啊!你们聋了吗!!”
程聿悠闲地喝完了一杯茶,见林飞鱼来了,才说道:“先停下吧。”
他问道,“我会问你一些问题,你若不好好答,接下来就是剥你的手腕皮肉了。”
“我知道、我知道。”班主根本没想到长得斯斯文文的人手段竟如此毒辣,深觉心悸。
程聿问道:“你抓的那名老妇人,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她叫闫春妮,年六十五,是我从北阳县抓的。”
“为何抓她?”
“她对我不恭敬还辱骂我,我便抓了她泄愤。”
程聿垂了垂眸,随后问道:“你一共抓过几人行采生折割之法?”
班主顿了顿,程聿抬抬手指,赵捕头便下令:“上——”
“我说!”班主迟疑,“就两个……”
赵捕头喝声:“上刑!”
说着便有衙役抓了盐要泼撒,吓得班主高声:“六个!”
“他们叫什么?”
“谁记得啊。”
“年纪呢?”
“不知道。”
程聿逼问道:“所以你是一个人都不记得名字年纪?都是随意抓的么?”
班主说道:“我见着他们身强力壮就抓了。”
说罢程聿已是面色冷冷:“你前后抓了七个人,都用了残忍手段。少年人你记不得,却偏记得一个老婆婆的……非但知道她的名字还准确知晓她的年龄。这根本就是蓄谋捉人!”
众人恍然大悟,问这些原是在放线钓鱼。
班主也是面如死灰,一时吭不了声。
赵捕头厉声:“好好交代!”
班主愣了好一会才说道:“有人要我这么做的。”
“谁?”
“不知道,是个姑娘。”
“多大年纪?”
“瞧不见脸,可听她的声音看她的手,也就二十来岁。”班主急声,“她给了我好大一袋金锭,让我捉了闫春妮,行采生折割之法,还叮嘱我要让她活久一些,受尽痛苦再死。”
程聿问道:“事后那姑娘可有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