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次回到二楼的时候,已经全部都是生人勿近的气场了。就连李和天天都把到嘴边的问题咽了回去,沉默的站在一旁等待下一场比赛。
“宁次……”
天天看见宁次忽然转身,忍不住叫住他。
“我稍微……出去转转……”
一口气堵在喉咙里,让宁次难以正常呼吸,他沉默着离开考场,但又不知道应该去哪里而在周围徘徊。
考场外有很多人,他们并不是看客。恰恰相反,他们是演员。
不过这和宁次没有什么关系,就算有,也不是在这准备阶段。
宗家和分家的关系就是这样的,就算是在中忍考试,有些东西也无法改变。他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日足族长事先说了什么。既然这样,那又为何要安排自己和雏田大小姐对决?要说是随机,哪有什么人会相信呢?
受到情绪影响,身上的伤口越来越疼,宁次只感觉到肢体沉重,锁骨下方和小腿处源源不断的传来痛感。疼痛本来应该是将他和世界牢牢连接在一起的纽带,此时却企图将他和现实分离开来。
宁次缓缓的移动着,越走越慢,直到一步也无法迈出。白衣少年脱力的靠在树干上,靠卧着依偎着地面。草丛把他严严实实的遮盖起来,就像少年最后的裹尸布。
他突然很想吐,反胃和恶心的感觉一次次涌上来。但无论怎么尝试,都呕不出来任何东西,只觉得喉咙处酸涩的不可思议。他微微睁开一只眼睛,黑色的乌鸦抖着翅膀飞过,出“笨蛋!笨蛋!”的叫声。
奇怪,乌鸦是这么叫的吗?好像,就是这么叫的吧!
“父亲……”这真的是您愿意放弃性命来守护的日向宗家吗?真的是您心甘情愿为其替死的日向日足吗?这真的是信誓旦旦自称木叶第一大族的日向家族吗?
不,您或许,只是想早些结束您这悲惨无力的一生,结束自己无力反抗的命运,结束这令您痛苦的一切。
宁次的双手缓缓掐上脖颈,细细品味着窒息的感觉,无限接近死亡的感觉。
只有到达死亡,才知道自己追求的究竟是不是死亡。
而答案显然不是。
当卡卡西找到宁次的时候,少年顶着一脖子的淤青……打鸟?
“八卦空掌!”
好好飞在天上的乌鸦被猝不及防的打了下来,但却毫无损的站在了宁次的肩膀上,出了“笨蛋!笨蛋!”的叫声。
奇怪?乌鸦是这么叫的吗?显然不是吧!
旗木卡卡西看着这诡异的一幕,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本来给受伤的可爱学生进行解释和心理辅导应该是迈特凯那家伙的事情,但却被“那家伙一定没事的!”“这就是青春啊!”一笔带过。不过从迈特凯的角度来看,日向宁次真的没事。
就是这样不敏感,学生才容易跑偏啊!
虽然不是自己的学生,但卡卡西还是放心不下,多半是觉得这个孩子和自己过去有些相似。被执念所困扰,痛苦的生活着。
“日足族长和火影大人提过。”
“不要让日向家的孩子出事。”
“如果是你遇到生命危险,我们也会出手的。”
宁次没有看卡卡西,手指抚摸着乌鸦圆溜溜的脑袋。
“是宗家的孩子,才对吧?”
“哈哈哈哈……”
“卡卡西老师……你觉得我会对雏田下手吗?”
宁次的一双白眼忽然转过来,一眨也不眨的看着旗木卡卡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