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在床上的聲音都不如秦湛此刻痛楚的悶哼悅耳,他在旁邊冷眼看著那些人諂媚的討好。
大概是過了一根煙的時間,周燎靠在牆上看著秦湛紅腫的臉,對方已經快奄奄一息,可眼神卻仍舊沒有變化,頂多只有麻木淡漠中帶了點痛感的疲憊。
「真抗打。」周燎本來只是個旁觀者,他走過去用腳尖踢了踢秦湛的臉,隨後頂起了他的下巴,對方全身上下滿是被毆打後的污穢和血跡,「秦湛,現在再看看我們兩個誰髒呢?」
秦湛看著他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持續性的耳鳴讓他幾乎難以聽清周燎說的話。他抬起眼,連思維都難以聚焦,只是下一秒脖子上就傳來被火灼燒的刺痛,迅將他拽回了現實,被灼燒的範圍比過往面積小了許多,但卻還是讓他渾身都開始顫慄。
「滋——」
鼻尖是火星和菸灰刺鼻難聞的味道,秦湛的喉結邊緣的皮膚很快被低溫燙出了一個紅腫的瘢痕,上面迅起了一個水泡開始潰爛。
他歪了歪頭,在對方的皮膚上碾了碾隨後丟掉了熄滅的菸頭,「沒有菸灰缸,就借你滅滅火吧。」
他也懶得等身下人的回應,隨後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菸灰:「哦對了。」
「白苓的媽媽是全職主婦,爸爸是臨雲醫院副院長,醫療受賄四百八十萬元,且長期在外包養小三。」
「懂我意思嗎,你應該也不想在乎的女生家裡沒有頂樑柱吧?」
黑壓壓的巷子裡,誰也不知道裡面躺著一個人。
秦湛不知道周燎他們什麼時候離開的,他再次清醒時翻過身吐出了一地的酸水,皮膚上持續性傳來的疼痛讓他頭皮都在發麻,被壓過的脊椎因為弓起腰身像要撕裂開來一般。
不多時天上突然下起了小雨,盡數淋在了他的身上,雨滴打在被灼燒的地方,讓他幾乎連吞咽時喉結滾動都只剩難耐的刺痛。
手機突然彈了一條消息,在冰涼骯髒的水泥地上亮起,不知道是誰半夜發錯了手機號的驗證碼,下面壓著十幾條未讀的消息。
秦湛知道,是催他還貸款的。
第7章情況
秦湛請了幾天的假,一直沒來學校,周燎其實並不關心,只是有人告訴他而已。
被打成那樣還能來學校也就怪了,那天回去之後他連晚上做夢都能夢見秦湛最後躺在地上的狼狽模樣,對方前面對自己有多嫌惡蔑視,那晚就有多像任人宰割的牛羊,而且這不求饒也不低頭的態度也挺有意思,玩具就得耐玩才對。
說白苓家裡的事不過也只是他威脅著秦湛玩的而已,秦湛報警也沒用,聲音再大也沒用,因為再大也比不過他有個有錢有勢的爹媽。
畢竟現實就是這麼殘酷,權貴的樂都建立在踐踏螻蟻之上。
這周末的球場有很多人,除了打球的,看台邊依然圍坐了很多女生,大多都是來看周燎陳羨他們打球的。
一顆三分穩穩噹噹地投進了籃網裡,聽到背後兄弟的叫好聲,周燎抓了一把額發,露出了張揚又優越的眉眼。動作間,手臂的肌肉線條也一覽無遺。
「這個球漂亮,我以為你會過他。」陳羨拍了拍他肩膀。
「那還用不著,我過去拿個東西。」周燎餘光注意到白苓坐在那。
「那是誰?」陳羨順著他視線看了過去,他沒見過周燎身邊有這麼普通的女生。
「秦湛喜歡的。」
「啊?」陳羨愣了一下,秦湛那樣根本不可能會喜歡人啊,看著就沒七情六慾的。
周燎走到看台邊,一屁股坐在了白苓身邊,伸直了兩雙長腿:「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給我說一聲。」
「我發了消息,但你在打球,我就想等一下就行了。」白苓有些不自然地想撩耳發,周圍不停有人在看向他們,她不適應這些視線,也明白很多人覺得她走在周燎身邊奇怪。
周燎伸出手替她理了一下耳發,指尖有些曖昧地刮過對方的耳尖:「你待會兒還有事嗎?」
「沒有,怎麼了?」白苓臉微紅,她把衣服遞給了周燎,「對了你的衣服。」
「謝謝。」周燎接過後挽在了手臂上,「那你去哪?」
「我今晚回家吃飯。」
「哦,對,還有秦湛是不是?」
「對,他在給我弟弟補習,我媽媽就說晚上一起吃個飯。」白苓看了一眼周燎眉骨上婻鳳貼著的創口貼,「那個。。。。。你這裡沒事吧?」
「沒事,不小心磕到的。」周燎摸了摸創口貼,隨後勾起了嘴角有些玩味地逗她,「你在擔心嗎?」
「那你小心點。」
白苓聞言覺得自己臉發燙得厲害,她不擅長和周燎這種類型的男生來往。
女生對在脆弱時期幫助自己的人很容易容易產生好感,那天周燎給她圍住的衣服,跑步去給自己買的痛經藥和衛生巾,以及體貼遞來的溫水,都讓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動。
後面短暫的接觸也讓自己覺得周燎這個人既紳士也不逾矩,他總是點到即止,但給自己一種遊刃有餘的感覺,她知道自己在胡思亂想,和周燎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但是。。。。。。
「好。」
白苓的反應,周燎盡收眼底。
「話說你家住哪?遠嗎?要不要我送你。」
「啊不用,就在春草河那邊,地鐵轉個線就回去了。」白苓抬起眼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