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现出了这样激烈的情绪。
眼里面只有一个迷你可爱小姑娘的森鸥外表示没办法共情,但太宰治表现出来的情绪看起来也不像是装的。
在这种态度之下,森鸥外也不好多说了些什么,也只好无奈地耸了耸肩,只得作罢,最后终止了这一场闹剧。
森鸥外很忙,他只回来小诊所落脚没有一天,在半夜两点钟一通电话打到了森鸥外的手机,他又得马不停蹄回了港口黑手党。
但这次,庄司伦世独自一人生活的愿望落空了。森鸥外只管把麻烦带过来,没打算带走,留下了一个巨大的麻烦——一个超爱极限运动的太宰治。
离开之前,森鸥外语重心长地说:“帮我照看一下太宰治,千万别让他糟蹋我的药柜。”
庄司伦世隐隐觉得自己的胃已经开始在痛了。
就这几天和太宰治的相处下,他觉得有点难。
太宰治注意到了庄司伦世的视线,他露出了一个假惺惺的笑容,看起来特别乖。
庄司伦世慢吞吞地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只不过在森鸥外出去没多久之后,庄司伦世半夜也跟着出去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一趟。
太宰治和庄司伦世两个人明明同住一栋房子,然而生活中基本没见过面。大概就像是实在没有钱,没办法了只能去网上随便找一个陌生人一块合租的关系,冷漠得可怕。
庄司伦世自己囤了一大箱的红豆包,短时间内他就算不出门也能自给自足。他偶尔就算从蜗居已久的房间出来转悠转悠,也见不到太宰治,太宰治就像是一只小黑猫一样,不知道躲到了房子里面哪个犄角旮旯,或者更加干脆直接一些,因为森先生不在家,太宰治干脆撒腿溜出去鬼混了。
但这些其实不在庄司伦世的考虑与担心范围内。
庄司伦世蹲在了椅子上,右手拿着一支笔,另一边却在咬着大拇指。
他的神情非常不好,拧着眉头盯着眼前写了一段话的稿纸,久久不动,好像能盯出一个奇迹出来。
情绪无限接近于抓狂和阴郁,庄司伦世全身上下都散发着阴暗的气质,连蹲在他肩膀上的乌鸦都不敢动弹了,像是木雕一样伫立在上面,没有动弹。
庄司伦世咬着大拇指的,钝痛从拇指的痛觉神经传达到大脑处,庄司伦世却浑然不觉,盯着眼前的纸张很久很久。
庄司伦世维持着这个姿势大概过了三十分钟,一声郁闷的叹息从他的口中发出。
不干了、不干了!
完全写不出来,就算紧紧地逼着自己也写不出来。
他已经不能够理解过去的自己到底是怎么一口气流畅地写下文章,那种手感好像完全离他而去。
庄司伦世快郁闷到要吐了,然而却没有办法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
已经快到截稿日了。庄司伦世现在都不敢开手机,一开手机肯定是编辑的连环炮轰。
写不出来是不需要理由的。
他烦闷地把笔丢到了桌面上,全然不想再管什么写作的问题。
乌鸦被他突兀的动作吓了一跳,扑腾着翅膀飞向了空中,在狭窄的房间内盘旋飞舞。庄司伦世才无暇顾及乌鸦到底在想什么,他直接打开了门,往顶楼的天台上去了。
只不过这一次,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太宰治坐在了栏杆之上,两只脚已经晾在了空中,他目光专注地垂头看向了地面,唇角扬起了一个虚幻的笑容,好像地面上有什么致命的吸引力,迷惑了他的双眼,他上半身向前倾斜,好像不足一秒时间他就会跳了下去。
在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他转头看了过来,目光落在了庄司伦世的身上。
盘旋在空中的乌鸦减缓了速度,慢慢从空中飞了下来。
“我说你——”太宰治主动开口,打破了刚刚的错觉,他先发制人地抱怨,“我说你这个人也太过分了!”
庄司伦世伸出了手,乌鸦顺从地停留了他的手指上。
“你指什么?”
“你的行为太过分了,为什么会有人一口气给药柜上四五十个锁!”
庄司伦世理直气壮地说:“可是经常守在药柜旁边很麻烦欸。”
比起每日心惊胆战守在药柜旁边,还不如直接上锁,上锁又不需要多麻烦,直接“咔擦”一下就一个了。但如果要解锁就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了,先不谈太宰治能不能拿到钥匙,就算手上有钥匙,也要拿钥匙一个个试。
太宰治满脸都写着郁闷。
天台上视野宽敞,下午的太阳也不猛烈,秋风吹到了人的身上,凉丝丝的。在这种气温之下,如果拿藤椅出来在天台上睡觉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可惜庄司伦世和太宰治似乎都不是这种会享受的人。
庄司伦世跟太宰治保持了两米的距离,他双臂叠起放在了栏杆上面,懒洋洋地眯起了眼睛。
“你不会跳下去吧?”
“跳下去的话尸体会变成一滩烂泥,而且
超痛的,我才不要。”
“喔,如果你跳下去的话,森先生的小诊所就要上报纸了吧……?比如说什么医闹事件之类的。”
“喔,这么一说我好像有点兴趣了。”太宰治漫不经心地回答,另一边,他从衣袋里面掏出了一台手机,飞快地在输入些什么,“不过很可惜,我目前有别的事情要做,现在就把这件事情往后推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