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璋送沈微慈回临春院时,他看着沈微慈的背影,心有一瞬间空了。
他无底线的想接近她,现在居然有点小心翼翼了。
他笑了声,暗道自己真真溺进去了。
第二日沈微慈早上去二院问安的时候,门口的嬷嬷见着沈微慈去了,叹息道:“三姑娘回吧,老爷不想见人。”
沈微慈明白怎么回事,善解人意的点点头,看了一眼帘子,又转身往回走。
院门口处碰见了沈彦礼,只见沈彦礼见到沈微慈,她站在原地喊了一声:“三哥哥。”
沈彦礼猛的顿住步子,泛着血丝的眼睛紧紧盯着沈微慈,拳头捏紧,一步步逼过来,紧紧看着她,咬牙切齿的道:“我没有你这样的妹妹。”
沈微慈一顿,看向沈彦礼在昏暗天色下微微有些狰狞的脸。
她苦笑:“三哥哥从来也未将我当做过妹妹的。”
沈彦礼额头上的青筋蹦起,伸手紧紧捏着沈微慈的袖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昭昭。”
“自从你来后,我们二房的可平静过?”
“昭昭说的没错,我们当初就不该让你进府,你就是个祸害人的贱人。”
沈微慈眼神淡淡,袖子上清晰的感受得到沈彦礼的力气。
她眼神看向沈彦礼,低声道:“三哥哥当真从来没想过为什么么?”
“为什么这回会出这样的事。”
“那催情香到底是为谁准备的,许青为什么无缘无故要去给女眷休息的玉兰院。”
“我能有什么天大的本事,我唯一的本事不过是侥幸而已。”
“侥幸现了嫡母送来的伤身药,侥幸在落水后活了过来,又侥幸逃过做妾的命运。”
沈微慈默然看向沈彦礼,沙哑道:“如今再侥幸从永安侯府安然回来。”
说罢沈微慈轻轻推开沈彦礼放在自己袖口上的手指:“三哥哥,但你说的没错。”
“即便事情都不是我做的,可错的全都是我。”
“因为我是庶女,我该乖乖的喝了那伤身药的,我该乖乖去死了的,我更该被毁尽名声做妾。”
“对不起,叫你失望了吧。”
沈微慈说罢从沈彦礼身边错身而过,聘婷的身形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沈彦礼后知后觉的转身看向沈微慈的背影,他一遍遍回想她刚才的话,却越想越觉得一股无力油然而生。
二房成了这样,到底是谁的错。
沈微慈回去后上午便没去沈老太太那儿了,暖光洒下来,她弯腰在院子里摆弄地上的花草。
沈明秋进来见沈微慈又在摆弄她那些花,过来她身边道:“你还有闲情弄这些,你不知道前院出大事了?”
沈微慈顿下手上的动作看向沈明秋:“你倒是事事都知晓的快。”
说着她站起身在禾夏端来的铜盆里洗了手,又带着沈明秋去东次间的罗汉椅上坐下,抬手给沈明秋一边斟茶一边低声道:“你也知道永安侯府的来了?”
沈明秋瞪大眼睛看向沈微慈:“你都没出院子,你知道了?”
沈微慈笑了下:“今日休沐,我又是二房的,知道也寻常。”
沈明秋恍然大悟,又道:“那你知道前院闹起来了么?”
“我嫡母在前院有人的,听说闹的可凶了。”
“像是什么没谈拢,侯爷和二堂兄也在呢,老太太还将慧敏郡主都请去坐镇了,便说明事情不小。”
说着她看向沈微慈:“你可知道是什么事?”
沈微慈饮了一口茶低声道:“永安侯府的来,和二房的能说什么大事呢。”
沈明秋沉思了下:“沈昭昭和许世子今年五月就该成亲了,难道是说嫁娶事宜的?”
“可不应该啊,闹的跟什么似的。”
沈微慈摇摇头,剥了一瓣橘子递给沈明秋:“其实且与我们没关系的,何必操这些心。”
沈明秋接了过来,又看向小案桌上放着的四君子刺绣图,不由拿起来端详,赞叹道:“姐姐当真厉害,这刺绣,只怕是拿不出更好的了。”
沈微慈笑了下,又道:“你那儿可还有书?我这本看完了。”
沈明秋笑:“早给你带来了。”
说着她叫丫头将书拿来,又递给沈微慈:“你看书倒是快。”
沈微慈拿了书翻了翻,一本博物记和岁时记,都是她消遣爱看的。
沈明秋又道:“我瞧不出来你这么端秀的人会爱看这些。”
沈微慈看着她笑:“看着有趣。”
两人正说着着话,外头却传来几声咆哮:“沈微慈你这贱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