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两位老爷乍一听闻三友说这么豪横的话,心里很激动,不知俩孩子干了什么武威的事,双双面露期待和惊喜。
三友这边说完了,恨不得立马抽自己一个嘴巴子,突然感觉从丢钱到现在,自己就和中了邪一样,一直在犯迷糊,偏偏长安这个木头还不知道接话配合,明明一开始决定打主意撒谎的是长安,可现在骑虎难下的却变成了自己,眼瞅着父亲和三叔都一脸欣喜的看着自己,三友吓得魂都凉了,越想越觉得被长安给坑了。
长安这边更郁闷,不知三友说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是什么意思,这话到底算不算招供,自己要是继续说谎,三友这边变卦坦白,把自己卖了怎么办,那自己岂非欺骗尊长,十恶不赦,若自己直接实话实说,三友万一不是那个意思,回头找自己算账可又怎么办,就三友那个烈性子,自己要是先临阵倒戈,怕是这辈子都要留下不仁不义的话柄,所以眼下正努力的揣摩三友说的话到底啥意思,一时怔在那里。
也怪俩人实在没有对父母说谎的经验,只一开口,还不等对方出招,自己先把自己给噎死了。两位老爷相互对视笑了笑,十分好奇,但也知趣,不打算立马刨根问底,正准备要接着问他俩吃了没,忽又觉得哪里不对,俩人怎么一副惊愕的表情,于是俩老爷就看着他们。
不看还好,越看俩小爷心就越凉,三友忍不住看看长安,觉长安也在看着自己,表情忒恐怖,三友一下子气都喘不过来。俩位老爷被孩子的模样给弄糊涂了,不知还生了什么事,表情也就因疑问而慢慢不笑,然后变的认真严肃,直直的盯着他俩,用眼神在问他们还生了什么事。
三友和长安越来越怕,觉得父亲这明明是不相信自己,这眼神就是酷刑拷问呐,四个人就这样都不说话,周围的管家侍从也被吸引了,盯着看起来,不知生了什么事,周围气氛一片诡异。
大眼瞪小眼瞪不下去了,浩瀚老爷看了看三弟,率先开口对俩孩子说:“怎么了,到底还生了什么事。”
只听到一个“还”字,浩瀚老爷的语气明明十分平和,却惊的俩小兄弟一身冷汗,加上三老爷也在一边急等着回话,三老爷本就生了一张特别严肃的脸,不笑的情况下,看着和包公祠里的包公一样,三友这时吓得嘞,怕三叔比怕自己爹还甚,俩小兄弟活似正在开堂候审的犯人一般煎熬。长安更是做好了准备,反正自己不知道说什么,不如就先晕了吧,三友机灵,一切就交给三友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随他怎么说去,到时候有错一起担,他以后就不能说自己不够兄弟了,所以这时的长安正在为自己一会儿的晕倒酝酿感觉呢,到了这时候,两个小兄弟浑然忘了自己要干什么,就连话都急的不会说了。
两位老爷也被孩子的表情举动给惊到了,联想到刚进门时那不自然的一幕,加之又回来的这么晚,还以为俩孩子是不是撞见了脏东西,受了什么惊吓不是,脸色这么不好,难不成病了,这才出门子多久,于是俩老爷更急着问怎么了,是不是遇到啥了。
越被问就越害怕,越被问就越觉得生的事爹其实应该都已经知道了,长安都觉得自己是时候可以晕了,两个老爷坐不住了,直接走来问怎么了,三老爷上来就伸手摸孩子额头,看看是不是烧了,一摸冰冰的,另一个也是脑门冰凉,国公爷也慌了,家丁也一起慢慢走进前来看。
爹和三叔一再追问怎么了,三友吓得都站不稳,此时一旁管事的已经准备开口叫人去喊大夫,这时,长安突然倒了,众人顿时一齐拥上来,周围慌乱一片,管事的连忙着人去叫大夫。
三友这才回过神来,想着还是长安厉害,居然想出装晕这招,可今天自己明明只是被偷了,又不是去偷别人,怎么弄的和犯了什么不可原谅的大错一样,国公爷还在问怎么了,三友原来太紧张,给急狠了,这会儿反而明白过来了,就长出口气说:“啊!没事,我们没吃晚饭,长安他给饿晕了。”说完这话,三友还真觉得有点饿了。
长安差点没给气活了,感觉自己都演不下去了,国公爷看儿子这会儿好像又没事了,正在疑惑,三老爷看看怀里还没醒的但又装的不像的儿子,表示不相信三友。三友不肯放过躲死的长安,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上前说:“好了,可以醒了,马上就有吃的了。”他知道长安的“要害”在哪,所以不光动嘴,手也直接伸了过去,肋下最怕痒的地方一被碰到,果然,长安又鲤鱼打挺般“活了”。
这一幕看的周围一圈人面面相觑,不知这俩小子到底要干什么,于是俩父亲面色不悦,觉得三友长安刚才的表现是故意吓父亲,大老爷严肃的问:“三友,长安,到底生什么事了,你们俩这是要干什么?”
三友长安互相看看,面对对方道:“还是实话实说吧。”长安深有同感,对着自己老爹说谎装死真是太痛苦了,现在别说是扣零花钱,就算被打一顿也不说谎了,回应说:“嗯!说实话吧!”于是两人说了实话。
当两位老爷极力平复心情的听完几句实话,或许是老兄弟间的默契,本想着装模作样责怪一番,二人沉默半天,浩瀚大老爷先破了功,没忍住直接笑了,三老爷见大哥不给力,也忍不住笑了,俩老爷兄弟一笑笑了半天停不下来,他们都是极睿智的人,听完真话,前情后果就全明白了,也就知道孩子没有对亲爹说谎的胆,只一个准备工作就把自己给吓的快晕了过去,俩小爷兄弟都被父亲笑的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浩瀚老爷故意板着脸训斥,说:“你们两个不懂事的,一开始进来就准备骗你们爹是吧?”
既然实话说了,两人心里一松,就都不怕了,于是开始狡辩起来,三友说:“怎么会呢,我们没说谎呀,我只说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这根本不是谎话呀,和钱被偷的事压根没关系嘛。”
长安这会儿也机灵起来,立马帮腔说:“对呀对呀,我只说钱花光了,被偷了也算是花了,花了买教训嘛。”
俩老爷被孩子们给逗乐了,大老爷直接笑骂道:“你们这小嘴挺会狡辩的,刚才回来不就是一心要骗你们爹吗,没骗成现在就捡不沾边的说,要不是看在你俩都内疚晕了的份上,就冲你们敢准备对自己亲爹说谎,今晚不打你们一顿板子都不行。”说完浩瀚老爷还是笑了。
三老爷想想也受不了,就跟着笑说:“几十两银子而已,丢了就丢了,回来还能怎么样你们,长安也太不懂事了,竟敢装晕吓唬你爹。”说完故意板着脸。
大老爷继续说:“难怪回来这么晚,我还当是怎么了,两个一定是找贼找了一下午吧。”说完转身笑的直摇头。
三老爷也说:“怪倒回来开口就说钱花光了,不说我们本来还不打算问呢,你们这叫此地无银三百两,知道不?”说完也笑。
浩瀚老爷笑着接话说:“三友是怎么想到说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这句话,我还以为两个干了什么威风的事,这算是掌握了什么?”说罢眼睛直勾勾盯着三友。
三老爷也接着说:“看两个回来那不自在的样子,说个谎都不会,还给吓晕了,这比你们爹当年可差远了。”然后就脸上带笑的故作严肃的看着孩子。
老兄弟俩你一句我一句,把三友和长安都说的无地自容,直到听了最后三叔那句话才好了点。
好不容易笑话完了,想起刚才就一直要说没说的话,于是大老爷赶紧问:“你们俩这么晚回来,三友刚才说长安是饿晕的,到底吃过晚饭了没有?”
听大老爷这话,俩小爷顿时都觉得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一起说:“肯定没有啊!”
大老爷连忙示意长随去叫厨房弄晚饭来,想必三弟也到现在没吃,就一起吃饱了再走,又命管事的赶紧派人去三老爷家里给三夫人报个信,三夫人怕也急的等着呢,叫三夫人不用等了,他们父子俩吃过晚饭就回去。
这么晚也不到后院去了,就在前院的这个小议事厅里随便吃一顿,当菜一起送来摆上桌,三友长安俩半大小子都快饿死了,下午吃的早就消化完了,毕竟干了一下午体力活,于是狼吞虎咽起来。
张夫人和雅俗以及其他的几位公子少夫人都在各自院里吃过了,因为张夫人不放心,得知儿子已经回来了,就叫人来西前院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弄得这么晚,雅俗好奇非要跟着,也就顺道一起过来看看了。
俩小兄弟一见雅俗来了,就叫人把买给妹妹的东西拿给妹妹看,雅俗看见珐琅小鼓,喜欢的不得了,拿在手里晃个不停,然后又看见了五彩斑斓的贝壳小船,还有小花篮,糖人,一个比一个惊喜,最后拿到冰糖葫芦时,冰糖葫芦都快化了,雅俗没见过冰糖葫芦,要一会儿拿给母亲也看看,难得见到雅俗这么兴奋,今天的钱也花的很值了。
大家正吃的投入,不料家丁把大夫叫来了,一看这情形,家丁一时不知怎么说,大老爷和三老爷都笑了,正准备命人封诊金送大夫回去,三友侧头眼睛瞥见,觉得不能让人家晚上白跑一趟,嘴上一停,直接撸起袖子把手放桌上,另一只手继续用来吃饭,边吃边对大夫说:“病人就是我,烦劳您来给我把把脉。”
周围人一听,顿时都笑起来了,长安也跟着凑趣,有样学样的装模作样,掀起袖子叫大夫顺便也来给自己也把把脉,三友就笑着推长安说:“你才不是病人,你是饿晕的。”
雅俗听了三哥的话,好像懂了,莫名的跟着呵呵笑起来,屋里气氛十分欢快。
这边颠三倒四完了,那边颠三倒四又开始了,只不过这边任性的是孩子,那边任性的是老爷。
未知浩然二叔家里马上要生什么精彩事,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