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那地界,妹子更多,说不定一开口就是萨瓦迪卡,让你享受一把异域风情……”
张延龄给张鹤龄涂着药,两兄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不知过了多久,四周仿佛没什么声音,刚才李忠还来禀报过,可现在婢女和仆人全都没了,张延龄抬起头,却发现自已身旁,竟然站着一道鬼魅身影。
张延龄定睛一看,竟然是弘治陛下。
他亚麻呆住了!
为什么陛下来的时候,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看门的侍卫呢?
死哪去了?
难道说,陛下这是亲自来问罪了?
张延龄咯噔一声,刚想要行礼,却被弘治皇帝按住,拿过他手上的药膏,然后坐在一旁,安静的给张鹤龄上药。
只见此时的弘治皇帝十分淡然,脸上挂着笑容,就像是个沉思的儒者。
“陛……陛下?”
“唉,你说咱们陛下啊?”
张鹤龄很熟练的接过话头,开口说道:“咱陛下其实心肠还不错,可就是太好说话了,总是纵容那些士子大夫……好像他们说什么都是对的。”
“唉,国家大事交给那些文官,可皇帝就成了什么?不就成了吉祥物嘛,被那些士子大夫捧着,不了解民情,又没有太祖太宗那样的雷霆手段,咱大明就成了粉饰……”
“哥!”
张延龄吓了一跳,额头上冒出来冷汗,赶忙说道:“其实陛下挺好的,你莫要胡说八道!”
张鹤龄嗤笑道:“你懂什么?陛下是个好人,也是个好皇帝;面对那些为非作歹的官员,也不忍责难,久而久之,皇帝的威仪何在?又怎么能震慑住下面的官员?”
“哼,估计下面的官员啊,都在心中轻视陛下呢?”
张鹤龄摇着头,他感到背上的力度越来越大,这张延龄也忒不懂事了,让他涂个药,使这么大劲干什么?
只能扭头训斥道:“我说你是不是想吃奶了,怎么这力道……”
刚说了一句话,张鹤龄脸部的表情瞬间僵硬,张大了嘴巴,犹如被凝固在琥珀里的化石。
弘治皇帝微微一笑,淡淡说道:“看来朕来的不是时候啊?”
“陛下,臣……臣该死啊!”
张鹤龄急忙起身行礼。
弘治皇帝又笑道:“朕本以为,你张鹤龄是个坦荡君子,不屑于背后骂人,没想到啊……竟然还挺能说的,继续说啊?你怎么不说了?”
“臣……”
“不敢说啊,哦,这里太狭小了,不是说话的地方,找个合适的地方,让你好好说一说。”
弘治皇帝一挥手,风轻云淡的离开了。
张鹤龄只能跟在他身后,走出门时,瞧见大汗淋漓的李忠,低声骂道:“陛下前来,你为什么不提前禀报?”
“小人刚见到陛下时,还没来得及禀报,锦衣卫就把小人按下了。不光是小人,咱府上的仆人、婢女全都按下了,这……这不会是要抄家吧?”
“瞎说什么大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