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的祝福,请自便。”斯和照例冷着脸。
他们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为了避免连天雪又说什么恶心话,斯和转身要走,却看到斯诚桦带人过来。都到这份上了,那帮老头也不忘了社交,斯和的脸更臭了。
斯诚桦丝毫不觉丢脸,杯子压的比连天雪还低,说:“连先生来肯来是好事,虽然没能成为一家人多少有些遗憾,不过连先生一向在商言商,还是期待我们之后有合作机会。”
“当然了,”连天雪还是笑眯眯的,“能赚到钱没理由不做啊。”
“小昭那个孩子一直跟你很亲,今天后不知道要有多伤心了。”哪个斯家人,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这样提了一嘴斯昭。
连先生敛了笑意,好像没听懂似的,眼里很真诚:“什么意思,为什么伤心呢?”
在座都懂,没人敢说,斯诚桦只好接过去,说:“他最支持你们结婚的,小顾也好,只不过不遂他的愿了。”他又补充,“斯昭从小任性,我回去说说他就好了。”
连天雪说:“斯董事,早该关心下自己的教育,两个儿子脾气都不小的。”
斯诚桦尴尬笑笑,说是他失职,其他人大概明白了,斯昭在连先生这里也并没有什么余情面子。
连天雪到了卫生间,订婚仪式再不正式,斯家也是要包场的,所以卫生间里只有一个显示有人的隔间,那里就一定是斯昭。
他敲两下门,斯昭凶神恶煞地喊:“有人,干嘛!”
“出来。”
门立刻打开了,斯昭探出个脑袋,很温顺地打招呼:“天雪哥,好巧,你也上厕所。”
“不是你给我送的请柬吗?”连天雪反问他。
“是……”斯昭想不出来说什么,“你吃得好吗?”
连天雪冷淡地盯着他,双手交叠在胸前,说:“你说呢。”一桌上的雪蟹全进他那两个好朋友嘴里了,全是馋死鬼投胎。但眼下并不是追责这件事的时候,“躲厕所里干嘛,躲谁?”
斯昭当然也有躲连天雪的成分,他言行不一,实际做不到嘴上说的体面。但天雪哥说了,他自然要提别的理由:“我躲斯和啊,都怪顾新晔,那个什么订婚言我没仔细看,他也没给我再看……”
其实斯昭说什么不重要,连天雪微微眯起眼睛,只是假装认真倾听,他又不是来解决青少年成长烦恼的。
“我怎么知道他要说那个,我本来也没替斯和上过几次课……”
连天雪看他手腕上的表,除了表带长一点,实在很适合斯昭。那种跳眼的、活泼的蓝,闪着亮光的满钻,本来就是为斯昭买的。斯昭会因为斯和受到家族压力等等的事情着急,被关起来会郁郁寡欢掉十天半个月的眼泪,这块表不会,它会一直很漂亮,作为连天雪喜爱的收藏品与纪念品。
“我都染头了,我能……”
斯昭喋喋不休,嘴唇张张合合,上唇饱满,微微翘着,牙也很白。
连天雪早该吃掉斯昭,但他有那块表了,其实没必要念念不忘。
他只是轻轻碰了下嘴唇,就把斯昭吓得后退跌坐在马桶上。
“天雪哥……”话讲到一半被吞进去了。
连天雪没再给斯昭反应的时间,摁住他的脑袋,低头吻下去。没什么特别的,和斯昭接吻感觉很普通,挤到他的口腔里,舌头是软的,上牙膛是热的。斯昭的脑袋往后躲出些欲拒还迎的鼻音,接吻连眼睛都不会闭,呆子一样。
他一直后撤,连天雪不得不揽着他的后脖颈固定住。斯昭后脑勺的头软软的,可舌头很笨,也不会回吻,身体钢板似的僵硬,挺直了后背。
“别往后靠了。”
他说一句,斯昭就抖了一下,闭紧了眼睛,嘴唇都在抖。
亲重点也不行,连天雪想,他稍微分出心摸了摸小孩的后背,叫他放松点。后面也没追着咬了,只是在外面蹭蹭唇瓣,对斯昭放了很多水。
他松手,站起来,才看到斯昭脸上一片不知所措的惨白,好像受了天大的惊吓,胸口快起伏着。
连天雪不太满意,觉得果然是不如一百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