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明将伴手礼递给管家,“第一次造访,微薄之礼,略表心意。”
管家接了过来,“那我便替贺府收下了。请随我来,老爷和夫人在大厅等候。”
赵启明有些疑惑,他们是在等他?知道他要来?出了什么事故?难道贺宸他……
赵启明情急之下,上前拉住管家的手,“李管家,请您告诉我,贺宸他到底生了什么病?很严重吗?”
李管家对眼前的人也很有些疑惑,他声音比在电话里要沉稳得多,举止自若,并不像来赴一场鸿门宴。
“少爷他……一言难尽。”管家确实不知该如何表达,“请随我来吧。”
赵启明此时脸上刻意保持的冷静霎时烟消云散,对贺宸的心疼,对自己的难言之隐,他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他感到自己嘴角的苦涩,感到一团悲哀的火焰在心底翻腾。
赵启明被领到客厅,他对周遭的一切已然视若无睹,唯有见到贺宸父母时,眼圈红了。
“贺先生,贺夫人,你们好。我是……我是赵启安。”
贺氏夫妇打量着眼前的青年,身材样貌尚可,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被夫妇二人的视线从上至下扫了一遍,除了有些红的双眼,他的脸色还是没变。
“坐吧。”贺正礼朝他摆手,贺夫人俯在他耳边压低声音,“他是赵氏的二公子,赵启明。我跟你说过的,毯子的事。”
“哦?”贺正礼应了一声,随即追问道眼前的青年,“你确定你就是赵启安?”
赵启明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是赵启明,赵启安又能如何,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他低伏的视线始终没有抬起之意,“是的。”
“那你能不能把刚刚你在电话里说的话复述一遍?”
“贺先生……”赵启明抬起头来,盈满泪水的眼睛被遮挡了视线,使他模模糊糊地看着眼前的人,嘴唇颤动,“我只想知道贺宸他怎么了,我只是想看他一眼,我……”
赵启明突然就说不下去了,他站起来,快步走出客厅。留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
管家道,“他莫不是以为少爷得了什么重病吧,从进门开始就在追问。”
赵启明在门外花园里站了很久,黑暗中他的背影依然挺拔,月光落在他身上,那个背影孤独的在庭院中抽泣,有时微微仰起头,似乎在极力忍耐,克制住不让眼泪流下来……
贺氏夫妇二人透过落地窗帘往外偷看,夫人终于按捺不住,“我看不下去了,李管家,快去把人叫进来吧。别为难孩子了。”
多好的孩子!
那一次贺夫人陪丈夫出席一个慈善晚会,那晚起风了,贺夫人和一个女伴在走廊里抱着胳膊聊天,单薄的晚礼服让她们簌簌抖……
不多时,就有一个男子拿了两条毛毯过来,或许是避嫌,他将毛毯递给一个侍应生,让侍应生送过去。
贺夫人和女伴很惊讶,随口问了一句,“谁让你送来的?”
侍应生看了一眼赵启明的方向,赵启明远远的向她点头。
贺夫人招了招手,把他喊了过去,毕竟在这种场合,不管是谁,不管那个人做什么,都有其背后的深意。
贺夫人直接问,“你是哪个家族的,你所求是什么。这个世上不是所有讨好都有回报的。”
“贺夫人,您好。我叫赵启明,启明星的启明!我别无他意,我只是认识贺宸。”
“哦?”贺夫人上下打量他,“原来你是赵氏的人,这么说来,和我犬子交好的人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