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血液感到逐渐冰凉,外头冷风呼呼,这个小镇里的人都是吃人的怪物。
“陈姑娘?”
我猛地缓过神,才现自己一直咬着唇,脸色定然难看极了。
我道:“姨娘,彻哥儿会来找您的,届时他们都会得到自己应有的报应。姨娘,我这里……”
我习惯性地掏了掏袖子,准备和以前一样拿些银子给姨娘补贴家用,现自己现在也只是个丫鬟,两只袖子空空,什么也拿不出来。
姨娘看出了我的窘迫,笑道:“陈姑娘,我已知彻哥儿还活着,就是最大的安慰了,往年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陈姑娘不必如此。”
我叹了口气,将目光移至床上那名男子,应该就是姨娘的相公。
我问道:“不知这位叔伯所患何病?”
姨娘道:“都是些陈年旧病,腰疼得厉害,想必是干农活留下的,躺几日就能下床了。”
我思量了片刻,假意从袖子里掏出几贴膏药,其实是从背包里拿出来的。
我道:“贴上这几副膏药,过几日就不会疼了。”
姨娘婉拒:“这怎么能收……”
我强制性塞到她手中,道:“姨娘你且再等上一些日子,彻哥儿定会来找你们。”
姨娘泪眼婆娑:“好,好,他是好孩子……彻哥儿能有陈姑娘这样的良人,也值了。”
我顿了顿,良人?
我纠正道:“姨娘,我不是……”
姨娘笑道打断我:“少来,姨娘就觉得陈姑娘同咱家彻哥儿般配,其他人来我都不认。”
我哈哈两声,待她得知秦彻如今的身份,恐怕也会将我这个乞丐抛之脑后。
出了姨娘的小屋,才现天色渐晚,心里头一咯噔,今日出门没有同江予辰说,也不知他会不会生气。
下一瞬我就否定了这一想法,江予辰那一脸的不食人间烟火,我做什么他定然不会在意,于是放宽心地走回去。
只是没想到打脸的如此之快,院内江予辰品着茶,云泽站在他身旁打量我。
见状,我连忙上前问好:“江道长还未就寝?”
云泽回道:“时辰尚早,只是姑娘一日不见人影,不知是去做了何事?”
很熟悉的试探。
我莫名其妙出现在他们眼前,又莫名其妙不见了一天,是个人都会怀疑我的目的。
我道:“同认识的姨娘叙旧,忘了时辰。”
“姨娘?”
这句不是云泽问的,是江予辰问的。
我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