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摇摇头,淡淡地说:“爱你不难过,奢求你…也爱我,才难过。”卫致从来坦诚。
他对江晚月,只有难宣于口,没有一句谎言。
江晚月没有听完这一句,在卫致说“奢求”两个字的瞬间,就靠着他睡了。
江晚月没有心肝。
……
花芏理已经被王珈澜带走了。一家欢喜一家愁。他们大概会渡过一个美妙的夜晚。
卫致把江晚月抱到沙上,从她屋里拿了毯子,给她盖了上来。
客厅乱糟糟的,他看了一眼电视柜上他和江晚月与两个妈妈的四人合影。
章程芳挽着他,庄茹玫挽着江晚月,真分不清谁是谁孩子。
他起身收拾烂摊子,如果花儿没不省人事,这里大概率不会被江女士造成这样。
江晚月迷迷糊糊拉住了他的衣摆:“卫致…”
“嗯?”他放下手里的东西。
“卫致…”
“在。”
“抱。” 卫致坐在沙上没动,这是难得的,没有回应。
可是江晚月却坐了起来,抱住他的后背,靠着睡了过去。
“江晚月…”
“嗯?”已经很昏沉了。
“那你呢?”
“嗯…”快睡着了…
“爱我吗?”
回应他的,是呼噜。
“回答我…”他轻声而温柔,却听着悲伤。
其实他真没有那么非江晚月不可的不是吗?她不在的那几年,他也可以和她一样狠心的一面都不见,他甚至想过,为了向没心肝的人证明他过得很好而去娶别人。
可她一回来,他就像个白痴一样就范。
她参加婚礼,他不许自己斜眼看她一眼。生怕自己输了。可笑又幼稚,她根本不把他当回事。
章妈妈拖着病体问他的心思,他没说话,因为他知道,她不爱,逼不来。
“爱不爱都是假的,过日子才是真的。我才不管你爱不爱她,她爱不爱你,我只觉得你和她合适。你要是愿意,我死了之后,就把孽畜交给你,你不愿意,我就换个人。”
他怎么会不愿意?他想要和她有个家,每时每秒都想来着,从小就想来着,想的心都疼了。
她相亲的那个周末,他有在角落一个下午。对于她不是只讨厌他一个男人,而是平等的讨厌所有男人这件事,他倍感欣慰也获得了某种诡异的平衡。看她不耐烦,看她忍着火,看她崩溃,看她打电话和章妈妈说愿意嫁他。
自他们结婚,他再也没有过分逼她。或许是她离开的这些年给他的教训太惨痛,他再没有前进一步。第一次是离开一学期,第二次是离开了数不清的学期,他一次又一次的满怀期待的等待寒暑假,以为她会回a市,等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希望落空。
他无数次的买去江南的车票,无数次坐车坐到江南的隔壁省又回北京。他不会承认他害怕,害怕这个世界还有比江南更远的,他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
从希望,到麻木,从麻木,到死心,从死心,到平静。
他做梦都会梦到去江南。
前几年大概每周都会梦一次去江南找她或者她从江南回家。后来就渐渐少了,一月一次,一年一次…
再后来,连梦都不做了,因为根本睡不着。
平静的失眠,平静的麻木。没什么,他过得很好,确实不是没她不可,只是失去快乐的能力,感受不到幸福罢了,这并不影响生活。
无论婚前还是婚后,他们之间,能产生连接的从来只有性。
她今天那句话算是提醒他了,她只是喜欢性,而不是喜欢他。
其实她不爱他,他很清楚,她总是一遍遍不厌其烦的提醒他,她讨厌他,她不爱他,他也总是习惯性选择忽视心口每一次都会酸涩的紧缩。
被深爱着的人讨厌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
花芏理最近纵欲过度,大概是被肏烂了。走路脚都软。
江晚月则是相反,她最近欲求不满。浑身骚到痒。 她说不上来卫致是哪里不对劲,明明一切都很正常,但就是哪哪都不得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