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远又惊又怒,扔掉断剑,一拳朝着李淡面门袭来。
李淡有神识万籁俱寂相助,侧身一避,同时御力一掌朝他胸前推出。
冯远避之不及,横飞出二丈余远,“嘣”地一声撞到一根石柱上。
落地之时,冯远面露痛苦,捂着胸口,哇地一声,吐出鲜血。
“你他妈是聚元前期!”刘进财算是看明白了。
冯远无力辩解,面如土色。想必这些天,他打着聚元后期的旗号,骗了不少人。
“住手!”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传来。
李淡知道,这是刘氏锻工坊的大东家刘能来了。
王麻子和张大蛋对视一眼,脸上都浮出一层阴云,暗暗为李淡担心起来。
步入院门,刘能扫视了一眼现场,面色阴沉,怒气横生。
刘进财捂着肿成猪头样的脸,扑上去哭丧着哀求道:“爹,你可要为我作主啊!”
“废物!”刘能瞪着他,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刘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刘能理了理袍袖,对着李淡轻蔑地笑了笑道:“李淡,怎么,当初在我们刘家过得不如意,刚当上捕快就报仇来了?”
“刘大东家见了本捕,居然敢直呼其名,看来是颇有底气,料定本捕奈何不了你了?”
“哼!”刘能冷哼道,“我们刘家在清河郡虽不算名门,可也有些基业,绝非任人欺凌之辈。你今日无故殴打小儿,难道我还要给你好脸色不成?”
“刘进财欠债不还,还唆使手下袭击本捕,本捕略施惩戒,完全是被逼无奈。”
“胡说!分明是你先出手伤人!”刘进财道。
“你把小儿打成这样,却说是略施惩戒?你好大的官威呀!
我不想跟你做无意义的争辩。此事必将上告衙门,是非曲直,留待贾大人来评判!”
李淡面色平静,毫不畏惧,凑近刘能道:“我劝你最好想清楚。当初我在锻工坊干活那些年,你儿子做的那些勾当,本捕可是一清二楚!若是翻到明面上来,恐怕整个刘家都要遭殃啊……”
“胡说!”刘能愣了一下,怒喝道,“我们刘家合法经营,依法纳税,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不要栽赃陷害,血口喷人!”
李淡确实是信口胡绉,为的是吓退刘能,防止他真的去衙门把事情闹大。毕竟才刚刚当上捕快,他还不想给贾政清添麻烦。
但他相信,无奸不商,这世上就没有几个经得住查的商人。
“有没有见不得人的事,查一查不就知道了?本捕做事向来沉稳,没有绝对的把握,又岂敢明目张胆到这里来找事?”
他走到刘进财身边,挑衅地说道:“你不是喜欢赌吗?不如今天咱们再赌一把,看看是你们告倒我快,还是我弄死你们刘家快?”
刘进财面露惧色,不敢答话。脑子飞运转,思索着到底有什么把柄抓在李淡手里。
李淡冷冷一笑,挺直身板,指着王麻子和张大蛋道:“这两位是我以前的难兄难弟,以后若是再让我知道他们在这里受欺负,休怪本捕不客气。”
说罢,便大踏步走出了锻工坊。
“爹,难道就这么算了?”刘进财不甘心地问道。
刘能扫视了一眼在场的其他人,没有直接回答,沉声问道:“你欠他多少钱?”
刘进财略一思索,战战兢兢地答道:“连本带利,一共……一共是……一百八十八两!”
“什么?”刘能不可思议地瞪着他,“你说你丢不丢脸?欠人家这么多钱不还,也难怪人家会大打出手!你说,这些银子是怎么欠下的?”
刘进财道:“不就上次生死台的事吗?”
“家门不幸啦!”
刘能气得捶胸顿足,仰天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