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新郎新娘已经下场换敬酒服了,包厢里的灯光亮了起来。
魏枞应夹了一筷子鱼肉:“可以,至少她话没有你这么多。”
梁梦仪听见前女友,朝四周看:“哪呢?”
林枋抬了抬下巴给梁梦仪指了个方向:“那呢。”
梁梦仪看过去,看见了时筠不算喜悦的表情,微微蹙眉就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眼里含泪就成了顶级白月光的级别了。
坐在他们这个角度能很好的看见时筠,她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但是毕竟在别人的婚礼上,她低着头不太想让别人察觉到自己这副情绪。
魏枞应望过去,看她吃着饭喝着酒,还挺有本事,喝的还是白酒。
-
时筠喝了一口才现自己酒杯里的是白酒,抿了一口就被辣到轻咳嗽了两声。
现在新娘入场的时候包厢里暗了下来,在昏暗中,旁边以前同学带来的小孩有些不安分,一直在吵吵闹闹。
热菜这才端上来。
旁边的小孩也不知道在闹什么,有些聒噪了。
对面懂酒的同学拿着那瓶白酒打量着瓶身:“这酒好啊,好几万呢……”
时筠不太懂,但是能尝出来白酒里透出来的粮食的香味,但是熏人的醉意也像是这款酒的醇香一样,冲着脑子。
都说酒混着喝容易醉,时筠的酒量大约就是混着喝那一层的。
白酒混白开水,都能睡一宿的人。
小孩妈妈哄他看新娘子他也不看,喂他吃东西他也不肯吃,还将辅食碗都给打翻了。
汤水洒在时筠身上的时候,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今天不顺的事情够多了,看着那个闯祸还不道歉的小孩,看着他那几颗牙,道什么歉,话都不会讲。
小孩妈妈一脸歉意,时筠用湿毛巾擦了擦,但也无济于事,椅子布料上也沾到的汤,坐不了了。
小孩妈妈立马起身要给她喊服务员来换椅子,时筠背起包拿起手机:“算了。”
走去卫生间简单地冲洗一下,但是油斑依旧顽强。
她狼狈地弄着,一抬眸就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拐进了旁边的男厕所。
-
吃一筷子鱼肉,鱼刺还特别多。视线顺着时筠起身离开之后,目光一时间无处安放了。
恍惚间看见隔着有些距离的长辈那桌,看见他老爸带着他的宝贝女儿敬酒,帮她铺路刷脸熟。
魏枞应觉得嘴巴里的鱼刺进到了喉咙里了。
很不舒服。
将筷子放下,拿着手机起身:“我去躺洗手间。”
快走到厕所的时候魏枞应听见了水声,她扯着下摆,在水龙头下刷洗着被汤水染成黄了一团的上衣。
时筠继续清洗着,站在那里没多久,脚开始疼。
她干脆脱掉高跟鞋坐在洗手台上,两只脚悬在那里,管弦乐队的演奏混着别的包厢里的酷炫民族风的司仪唱跳声音,有些燥耳。
白酒在身体里酵,她有点头重脚轻。
时筠听见旁边传来的脚步声,没有抬头。
脚上的痛感一点点消失,变得好转。
先是水声,然后是洗手液在手掌心之间摩擦的出的声音。时筠用余光偷偷瞟了一眼,看着魏枞应的侧脸,每次看还是觉得好像。
收回目光后,继续假装没看见他。
低着头,看着衣服上污掉的那一块,时筠心情烦躁。
再响起水声的时候,他冲掉了手上的泡沫,然后走了。
听着脚步声消失在耳边,时筠叹了一口气,突然失去压力放松后的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从乌泰被执行死刑到现在再碰见那个坐在轮椅上的人,时筠觉得自己好累。
眼睛因为先前哭过,而有些干涩。
微凉的手掌心捂着红有些烫的眼睛,清凉片刻。
整个人放松的时候,脚步声重新出现,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些落井下石的笑意,又有些恨铁不成钢。
“当初甩了我,我他妈还以为你多牛呢?现在被人欺负成这样?”!&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