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羽忱越听越是心惊。
怎么会!
就连叶太傅也是一脸吃惊。
他扭头看向站在角落里的张侍郎,眼神犀利。
张侍郎与他对视一眼,连忙移开目光,狠狠地低下了头去。
叶羽忱又想站起身来说什么。
却被叶太傅一把按了回去。
“冷静!别再放肆了!”
叶太傅低声叮嘱了一句。
江离然轻吸了口气,继续说道:“如今证据确凿,陛下若还不相信,臣愿意用世子一爵做担保,臣所言句句属实。”
逍遥王一脉一直不曾参与朝堂的党羽之争。
说服力自然比叶羽忱毫无证据地胡搅蛮缠强。
皇帝稍显犹豫,显然是有些动摇了。
逍遥王抿了抿唇,跪倒在地,恳求道:“如今证据确凿,臣恳请陛下为公主殿下做主!”
“求陛下为公主殿下做主!”纤凝跟着喊道。
皇帝思虑半晌,缓缓开了口:“叶太傅教子无方,令公主蒙屈,本该是重罪责罚,但朕感念你辅佐朕多年,有功于社稷,不忍过于苛责,就让叶羽忱闭门思过三月吧。”
叶羽忱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只是闭门思过。
然而逍遥王压根没有要放过叶羽忱的意思。
他立即上前半步,劝阻道:“陛下,功是功,过是过,二者怎能相抵消?”
“这……”皇帝迟疑了。
“淮月好歹也是陛下嫡出的长公主,身份尊贵,如何能受这番委屈,叶羽忱先是在公主府门前辱骂公主,此乃对皇室一族的大不敬,而后又恶人先告状,意图污蔑公主清誉,必得大加惩戒,严明上下,以正宫闱!”
皇帝蹙了蹙眉,问道:“那逍遥王认为,应当如何处置呢?”
“依臣拙见,还请陛下责令处死叶羽忱!”逍遥王不痛不痒地答道。
叶羽忱一听,吓出一身冷汗。
他立即拉了拉叶太傅的衣角,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都怪臣教子无方!可犬子并非有意冒犯公主,求陛下恕罪啊!”叶太傅连忙求情。
“求陛下看在叶太傅尽心尽力辅佐陛下多年,饶恕其子!”
“求陛下宽恕!”
“……”
话音刚落下。
一众臣子纷纷跪倒跟着求情。
江离然冷不丁地接了话:“倘若不这般做,日后岂不是人人都能践踏皇室尊严,随意折辱?望陛下从严处置。”
叶太傅咬了咬牙,心一横,调转马头去向淮月请罪:“公主殿下既已下令杖责,犬子也算是得到了应有的教训,还请公主宽宏大量,饶恕犬子罪过。”
纤凝撇撇嘴,纠正道:“叶太傅这话可说错了,我家公主殿下自始至终都没有见过叶三公子,谁知他是不是自己在哪里摔了一跤还要赖在公主殿下头上!”
“陛下!”
叶太傅刚开口,就被逍遥王打断。
“叶太傅,对皇室不敬便罢了……污蔑公主,那可是死罪啊。”
皇帝故作被说服的模样,沉声道:“叶太傅,朕念你劳苦功高,不忍苛责,可逍遥王说得并非不无道理,事到如今,朕不得不处罚了叶羽忱,看在你的面子上,就留他全尸,赐自尽吧。”
叶羽忱腿一软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