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禾的工作并不轻松,他在一个流水线的工厂里面工作,一坐就是八个小时,手里的动作好一刻都不能停,他只有晚上才回来,所以郑确烧了,他也并不知道。
郑确的伤口算不上深,没有缝合的必要,虽然易禾给他消过毒,但他还是因为伤口炎起了高烧。
他烧的脸通红,脑袋昏昏沉沉,躺在床上感叹自己已经老了,之前在热带雨林里追杀一个目标,潜伏了三天三夜被不知道多少虫子咬过,伤口生脓溃烂也生生熬了过去。
想到这里,郑确突然想念起那些年刺激的生活,接到酬金之后去拉斯维加斯撒开欢的玩,钱玩没了就再去接任务,全球各地跑,很少有闲下来的时候。
他望着老旧的天花板,心想这种寡淡无味的生活真的太难过了,要不是他那个缺德的前东家……
郑确的脸阴沉了下来。
那个东家给郑确开了一笔无法想象的酬金,让他保护自己三年,豪门恩怨郑确弄不清楚,他只知道东家是一个私生子,踩着无数人命坐到这个位置上来的。
郑确厌恶东家那张虚伪的脸,他天生爱自由,为了巨额的酬金在他身边束手束脚穿着西装人模狗样了三年,结果钱到账了是不假,还多出了一千万。
他并不想继续过这种纸醉金迷的日子,于是他婉拒了东家提出续约的意愿,然后……一把大狙就瞄在了他头上。
郑确很厌恶被威胁,于是他挟持了东家,跟那群人干了一番仗后,逃离了那个地方。
东家动怒,在暗网上开了一笔悬赏金,要求是其他部位随便,但是头必须归他,因为他想把郑确的头骨当酒杯用。
郑确混迹江湖多年,仇家不少,东家那悬赏金一出来,郑确差点小命玩完,这才让易禾给捡了回家。
易禾……他的回忆戛然而止,脑海中浮现出那张清秀的脸,和一双黑漆漆又圆又大的眼睛。
他眯了眯眼,动了下身体翻过身去,百无聊赖地看着时钟,想到昨天易禾还说自己像狗,现在这情况可不就是狗吗?
在家里翘着尾巴等主人回家。
但奇怪的是郑确并没有多生气,想到易禾回来看到他这副模样会愧疚的难受,他诡异地勾起了唇角。
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到时候自己一卖惨,想对易禾干什么就干什么。
易禾不知道这个比自己大五岁的老畜生的心理活动,他兢兢业业上完班回家后,就看见了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郑确,吓他一跳。
郑确嗓音沙哑,苍白的脸上泛着病态的红色,他拉住易禾的袖子,抬头看他:
“干嘛去了?怎么才回来?”
易禾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额头,冰凉柔软的触感让郑确不自觉蹭了一下,他握着易禾的手贴在了自己脸上。
滚烫的温度让易禾指尖一颤,
“你,烧了,要,要吃药。”
郑确漫不经心应了一声,但依旧抓着易禾的手不放,易禾看着自己的手贴在他脸上,耳尖又红了。
“好感度+5”
听到提示音响起,郑确才放开他。
“我去,去给你拿体温计。”
郑确点头,看了会自己身上的衣服,决定脱下来。
易禾回来就看见他裸着上半身,目光不自觉看向他线条分明的腹肌,在上面停留一瞬后立马转开视线。
他偏着头递给郑确体温计,郑确看他这副赧然模样,故意问他:
“我烧了,没力气,你可以帮我换药吗?”
易禾犹豫不决了好久,最终在郑确一声又一声的咳嗽中硬着头皮点了下头,慌慌张张地跑去拿药箱。
郑确把药吞下去,易禾拿着纱布和碘伏,傻傻地站在原地,郑确半靠在床头,并没有自己拆纱布的意思。
郑确看着他把手里的纱布攥了又攥,时不时目光往他小腹上瞟。
他知道易禾在想自己为什么不拆掉纱布,但是他装不知道,故作无辜眨了眨眼:
“不是要给我上药吗?”
易禾红着脸凑过去,凑在他小腹附近低着头给他换纱布。
郑确这个角度看他,只能看到略带婴儿肥的脸,想到昨晚易禾靠在自己怀里时感受到的柔软,郑确突然想捏一下他的脸。
他确实也这样做了,伸出手不轻不重的在他脸上捏了一下,易禾皮肤细腻,触感微凉又柔软。
易禾给他上药的手没控制住力道,往伤口上摁了一下,刺痛感让郑确蹙了下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