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对跟林家这新当家人结婚的对象好奇,男人穿着合身裁剪的黑色西装,胸口别着礼花。气质沉静,高大俊朗。
因为婚礼筹备得这么热闹全是林俞一手策划的。
但真正瞩目的,还是所谓的迎亲队伍。
统一颜色的军绿色车队,从盛长街一直排到看不见的末尾,木准带头的队伍,动作整齐划一,在这片上空放下两幅红布。
那样的惊世骇俗的婚礼,呈现方式同样前无古人。
这本也不在林俞的预料中,但闻舟尧搂着他的肩,和他并排站在台阶上看着半空中飘飞的字。
“你送我一份不畏世俗的光明,我赠你一场留存永久的欢喜。”
下一秒,烟花炸开,半片天空都是斑斓色彩。
空中并排的闻舟尧和林俞的名字,牢牢印在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睛和记忆里。
烟花易逝,岁月却愈久弥新。
就像林俞坚持要举办这场婚礼的初衷。
他要让所有人知道,他们相爱,山海都无法阻拦。
这是他兢兢业业克己难为的二十来年人生中,最无畏也最疯狂的决定,并且他付诸去行动了。
他不管不顾疯一场,闻舟尧自是成全再成全。
陪他闹,陪他笑,陪他痴,也陪他傻。
闻舟尧站在石阶上,抱着林俞的肩膀,对着周围所有的宾客说“感谢今天到来的所有亲朋故友,远房旧邻,拨冗前来参加我和爱人林俞的婚礼。我姓闻名舟尧,祖籍西川予宁区人。家父闻远山十五年前亦是这盛长街的久居户。无奈身故后,我得幸由林家教育扶养,感念在心。今时今日,决定与林家长房独子林俞举办这场婚礼,坦诚所爱,并许下一生承诺。自今日我闻舟尧始,家宅正式落户于此。今日在场的都是我俩婚礼的见证人,就算户口本上写不了我俩的名字,百年后,同葬棺木,石碑上也将并排刻上我俩的姓名。”
掷地有声,明朗坚定。
周围还没搞清楚状况的人面面相觑,又感念史无前例胆大妄为。
但终究,满堂喜庆,顺利结尾。
当天晚上大红的床帐里。
闻舟尧亲手给了林俞一份用绸布包裹的东西。
林俞接过来打开,红色封皮,烫金的大字,写着鸳鸯礼书的字样。
“结婚证那东西就是一张纸,反正都是自己做,远没有这个来得合适。”闻舟尧打开他自己的那份,和他说“时间紧了些,还没来得及盖章。你送的印章不少,但却没有适合盖在这上面的。哪天得空新做吧,成对的那种,我们再盖。”
林俞胡乱点点头,指尖摩挲过里面的字。
上面写着他俩的生辰八字,还有婚礼的吉时。
“这么喜欢”闻舟尧看他爱不释手的样子笑问道。
林俞关上抱紧,盘腿坐着斜眼看他说“那必须,我明天就开工作间刻章,用最好的紫檀,印完就把它和章一起放起来。”
“放起来做什么”
林俞说“将来我可是要带进棺材里的,再下辈子,我就拿着这东西去找你,就不怕你不认账了。”
两人都换了睡衣,吵吵闹闹一天了,却没觉得疲累。
闻舟尧静静看着他兴致高昂的兴奋模样,笑了笑,伸手把人抱过来。
“干什么”林俞把婚书举高,抱怨说“等下弄皱了。”
“不会。”闻舟尧把他手里的东西拿过来放到旁边,说“没有这东西你就在原地等我,我肯定能找得到你。”
林俞怔怔看他,小声问“真的啊”
“真的。”闻舟尧点头说。
林俞伸手抱住闻舟尧的脖子,靠上去,呢喃“哥,你这话说出口了,可就得说话算话。”
前生他千里而来,他们之间隔着岁月的长久和陌生。
但那丝暖,林俞始终深深记得。
命运全了这一生的遇见和相守,但林俞贪婪地想要更多。
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他都想要在闻舟尧的转生石上烙上他林俞的印记。哪怕隔着千山万里,哪怕前路不甚明晰,找到他,就好似是他活了这两世的最终目的。
是他的宿命,也是心底最深的渴求。
闻舟尧抱着他开口说“哥说话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