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他还没见过你的孩子呢。”
老管家挥了挥手,又似想起什么嘱咐道:“大将军的屋子记得要每日打扫两遍。”
他的孙儿无奈道:“爷爷这几日都说十余回了,爷爷放心就是,孙儿晓得的。”
老管家这才放心的离开,路过院中的桃树时,他顿住脚步朝上看了看,而后捋着白胡子欣慰的笑着:“姑娘这般乖巧,哪能爬树掏鸟蛋,尽会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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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襄与宋长策走在繁华大街上,看什么都新鲜。
“宋长策这里的面具好生精致,还有狐狸呢,画的好像啊。”柳襄拿了个面具往自己脸上试了试,宋长策熟练的掏出铜钱:“买。”
“等等!”
柳襄被另一个面具吸引:“这是什么?”
摊主殷切的解释道:“此乃桃花犬,时下很受贵人们喜爱。”
“桃花犬?”柳襄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种犬,兴致勃勃的戴上道:“就要它了,宋长策,它好看吗。”
宋长策看了眼被她放下的狐狸,欲言又止后,到底没说什么:“姑娘喜欢就好。”
要他说,姑娘戴狐狸面具怎么也比犬好些吧。
恰在此时,有一辆马车从他们身侧经过,车帘被风掀起一角,里头的人随意的往外瞥了眼,正好看见带着桃花犬面具的柳襄,他愣了愣后,唇角轻轻勾起。
他第一次见姑娘家戴桃花犬面具的,倒是有趣。
若柳襄宋长策此时回头,必然能认出这辆昨日才见过的马车,等他们往前走时,马车已经淹没在了人群中。
柳襄戴了一会儿面具后觉得有些碍事,就将面具挂在了腰间,开始穿梭在各种小摊前,不过小半个时辰,宋长策的手中就已经提满了大大小小的包裹。
柳襄见他实在拿不下了,荷包也快空了这才惋惜的停了手。
“快到午时了,我们去吃饭。”
柳襄停在一间名为满堂酒楼前,问宋长策:“这家行吗?”
宋长策自无不可。
二人在小二的带引下上了二楼,选了个临窗的位置。
柳襄点了几道招牌菜,便懒懒的靠在椅背上舒适的眯起眼,叹息道:“我这十八年都过的什么日子啊。”
宋长策长腿一伸也往后靠着,看着窗外的繁荣,道:“自由快活的日子。”
柳襄细细一想,道:“倒也没错。”
“但还是现在更快活些。”
宋长策冷哼了声,毫不留情的拆穿:“因为当归客栈的书生,还是明王府世子好看的手,亦或是方才从我们身边打马而过的英俊少年郎?”
柳襄心虚的别过头:“我方才就只短短的看了一眼。”
“姑娘分明眼睛都快粘人家身上了。”
宋长策身子前倾手肘撑在桌上,不满地盯着柳襄道:“我难道不好看吗?姑娘为何舍近求远?”
柳襄闻言认真的打量他片刻,点头:“好看。”
“但是看腻了。”
宋长策:“。。。”
“明王府?你竟想投明王府?”
一道略微惊讶的声音传来,柳襄和宋长策同时安静了下来。
“明王乃是当今幼弟,又深得圣上信任,若能投进明王府,就算落榜也能有个好出路,怎听你这语气竟是投不得?”
“你说的这些是没错,但你可知道明王府世子爷?”那人放低声音道。
“倒是有过耳闻,听闻明王府只这一位世子爷,自小体弱多病,娇生惯养。”
“那你听的不全。”
那人左右看了眼,更加小声道:“这位爷的性子可不好相与,心比针眼,嘴比鸩毒,眦睚必报,性情古怪,之前不是没人想过这个门路,但都在明王府呆不久,没人受得住这位的脾气。”
“竟有这种事。”
另一人顿时就打起了退堂鼓:“那我再斟酌斟酌。”
虽然他们的声音已放的极小,但以柳襄和宋长策的耳力却不难听见。
二人默契的对视了一眼后,同时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