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昭然正暗暗得意着,额头突然被人狠狠地戳了一下,褚昭然吃痛叫出声,哀怨地望着“罪魁祸首”,“母亲,您怎么又动手啊。”褚昭然的眼中闪过一丝委屈,她试图通过眼神传达自己的无辜。
萧氏狠狠剜了她一眼,语气不善地说道:“若不是看在你胳膊受伤的份上,我早叫人那板子过来了。姑娘家应该矜持,时时刻刻把爱挂在嘴边算怎么回事?”
褚昭然想要解释,“我说得是父母之爱,长辈慈爱,无关风月男女之爱。”可不等她说话,已经有人先一步开口,她这番言论只好暂时咽回到肚子里。
一直含笑看女儿耍宝的褚湛见萧氏动了干戈,急忙出声,打起圆场来,“夫人,我们昭然正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偶尔谈论一两句情爱相关的话题,也无口厚非嘛。不过,夫人说得也有道理,我们昭然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左看右看这满京城没几个儿郎能配得上我们昭昭。”
闻言褚昭然一掌拍在额头上,心中哀嚎道:您老可真是我亲爹,不帮忙岔开话题也就罢了,怎么还往这上面引战啊!这下好了,二对一,这“爱”的成分是解释不清楚了。
褚湛这圆场打得可谓是相当失败,不止女儿不领情,连他的夫人也不吃他这套和稀泥的说辞。
只听萧氏冷哼了一声,“光有美貌有何用?女子若是没有自保的手段,这美貌就是一道催命符。”
听到这句话,褚昭然就是眼前一亮,她差点就给萧氏竖起大拇指了。萧氏这话说得太有道理了,这自古女子都成了政治、权利的牺牲品,越是貌美的女子。越摆脱不了这样的命运。所以,褚昭然从来不觉得自己这副皮囊有何值得骄傲的?她只觉得这副皮囊给她引来更多同性的嫉妒。
虽然褚湛被自家夫人当着女儿的面撅了回来,可他脸上仍然挂着笑容,没有丝毫觉得自己威严扫地的模样。他煞有其事地辩解道:“夫人多虑了,我朝国力强盛,九边无人敢犯。如此太平盛世,何人敢做强抢民女之事呢?”
萧氏白了他一眼,但却没有接着反驳。褚湛言之有理,太平盛世女子到底比乱世要平安些。可她下一刻一记眼刀又朝褚湛甩了过去。
她都被褚湛带偏了!明明是教育女儿要矜持,怎么就话题怪到这个上面了!
想到这里,萧氏又恨恨地瞪了褚湛一眼,像是在说,都怪你捣乱!
面对自家夫人甩过来的白眼,褚湛一一接下。乘萧氏不注意,他伸长脖子,探头和褚昭然眨眼,用口型道:“女儿,父亲给你抗下了。”
不料他只说了一半,就被回过头看他的萧氏,逮了个正着,“你鬼鬼祟祟做什么?”
褚湛傻眼,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好在褚昭然及时开口解围道:“母亲。父亲是想说放家中匠人出府之事,是不是需要先和祖母还有二伯母
打个招呼?”
萧氏听到褚昭然说话时,她已经将视线从褚湛身上移到褚昭然这里,听完后,她若有所思地点头,“合该如此。”
一旁的褚湛从自家夫人的眸光下劫后重生,他悄悄给褚昭然竖起大拇指,以表达“救命之恩”。
褚昭然被他这个样子逗乐了,但她怕萧氏发现,只得拼命忍住笑意。同时,她不忘给褚湛打眼色,示意他,到你了。
褚湛立刻心领神会,他收起脸上不正经的表情,清了清嗓子,“母亲和二嫂那里就劳烦夫人出面了。为夫则去前院书房寻二哥,这联合姻亲之事,二哥牵头为宜。”
说完,他便站起身准备出门。可还没迈步,人便被萧氏唤住。
萧氏起身走到他面前,一边仔细地帮褚湛理顺衣服,一边说道:“相公且放心去,母亲和二嫂那边交给我。”
褚湛嘿嘿一笑,偷摸瞟了一眼坐在那里的褚昭然,见她一副神游的模样,褚湛迅速低头轻轻吻在萧氏那只正帮他理衣领的手上,“我自是相信夫人的。”
萧氏被他这“孟浪”的样子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回头看了眼褚昭然,见她似乎没有注意到这边,这才松了口气。她回过头,恶狠狠瞪了褚湛一眼,含嗔薄怒道:“女儿还在这里呢!”说着,她没好气地在褚湛胸口上锤了一记,不等褚湛解释,人已经坐回到褚昭然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