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军士们看见燕临带着一个穿着燕军雪白铠甲的小个子侍卫骑马奔驰,出了军帐。
定国公府。
"周寅之,国公有事重托。”定国公府中的谋士将他带到定国公面前。
定国公薛远上下打量了他,见他眉眼之间有着狡黠,便将自己的计谋一一说给他听:“事成之后,本官赏你黄金百两,让你做千户。”
周寅之听了后,心里一沉,立刻眉开眼笑,拱手回答:"小的一定不负国公厚望!"
"你下去吧!希望尽快得到你的好消息。”
"遵命!"
周寅之出了定国公府门,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刚才强颜欢笑,心里又怕又惊。
定国公薛远杀伐果断,凶残冷血,若不答应,自己必定当场见阎王,就只能答应。
居然要我混入燕家偷东西,那不是羊入虎口吗?即便成功了,也可能被薛远灭口。我该怎么办?
"百户大人,您家仆人说您的爱马病了,请您回家。"下人禀告。
"什么?"
周寅之抹去冷汗,往家里跑去,推门的刹那,看到姜雪宁似笑非笑的眼神。
……
姜雪宁离开周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想周寅之是喜欢钻营,但又是一个胆小的,明哲保身的人,他应该会忌惮薛远会事成之后杀了他,对燕家,他应该不会轻举妄动了。她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她又想起张遮的话。
她为皇后的时候,张遮劝她不要和周寅之谋事,张遮说:“微臣有一言要赠予娘娘,须知人贪其利,与虎谋皮,却不知虎之为虎,便是以其凶性天生,不因势改,今日与虎谋皮,他日必为虎所食,娘娘好自为之。”张遮拂袖而去。
“姑娘你不舒服吗?”莲儿有些担心。
她笑笑:“没事,我只是想起一个人的话。”
莲儿笑问:“是燕世子吗?你们昨日才见了面啊?难道真的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姜雪宁狠狠瞪她一眼:“不是,只是一个很憎恶我的人。”
在她的不远处,张遮刚好搀扶着生病的母亲去看病。
张母看到姜雪宁的背影,笑着对张遮说:“遮儿,刚才那个姑娘有些眼熟,长得好漂亮,你什么时候也能给我找个漂亮的媳妇儿回来,让我早点抱上孙子。”
张遮看着姜雪宁的背影,觉得有些熟悉。
“姑娘,昨天去通州燕世子军帐里面好玩吗?”
姜雪宁一下想到了两人窝在被子里的情景,耳朵热热的。
“好玩。”她随口答道。
“姑娘,你真的要嫁给燕世子吗?”
“当然。”姜雪宁笑得灿烂,“世上再也没有比阿临更好的人了。”
“宁宁!”真是说曹操曹操到,燕临突然从天而降。
“你怎么回来了?”
燕临快步走上去,牵她的手,莲儿识趣的往后退了几米,捂着嘴巴偷笑。
燕临凑到姜雪宁耳边:“宁宁,我想你了。”
姜雪宁脸微红,瞪了他一眼:“昨天我们不是才见了面吗?”
燕临嫣然一笑:“看来什么事都瞒不过宁宁。我是有事要回府一趟,刚才远远的看着你的身影,便跟了来。”
“那你快回去吧,办要事要紧。”姜雪宁撵他走。
燕临不想走,摸她耳朵:“没有什么事比宁宁更重要。我们一起走吧。”不由分说,抓住了她的手,一起往前走。
两人边走边说,边说边笑。
在旁边的拐角处,谢危和侍卫剑书停了脚步。
谢危看着姜雪宁阳光下的笑脸,心跳快了半拍。
“公子,我看,燕世子和姜二姑娘倒真的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谢危沉下脸:“你什么时候会看相了?要不给自己看看?看看你什么时候能找到心仪的姑娘,你爹都给我说了好多回了,让你早点传宗接代,光宗耀祖。”原来剑书是他的管家的儿子。
“公子,你还说我,你年龄比我大呢,你都还没找到。”剑书抱着剑嘟哝着。
谢危脸一黑:“这个月的工钱扣除一半!”
剑书哭丧着脸:“公子,我错了,这次你就饶了我吧。”
谢危早就甩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