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
当姜雪宁赶到燕府的时候,燕府门外跪了很多的百姓。
“燕将军啊——你死得好惨啊——”
“将军,将军,你怎么能死呢?”
人群沸腾,众人哭哭啼啼,跪在地上磕头。
“都是那薛远好大喜功,害了我们将军,害了燕家军!我儿也死了,呜呜——”
“闭嘴,这是杀头之罪!快走——”
“这不是姜家二小姐吗?她怎么来了?”
“听说她是燕将军的未亡人。”
“胡说!燕将军还没成亲!”
人群涌动,议论纷纷,都不约而同看向姜雪宁。只见姜雪宁穿着一身白衣,头上戴着白花,一脸惨白,被下人搀扶着。
燕府下人看到姜雪宁立刻让开,汹涌的人群被挡在门外。
姜雪宁拖着沉重的步伐朝灵堂走去。
院子里到处都挂着白布,吊着白灯笼,挽联,堂屋中间放着一个大棺材,燕六、铁木兰等人都跪在棺材前。燕牧被云儿搀扶着坐在一边。
谢危、姜伯友、张遮站在一边。
姜雪宁目光呆滞,瞳孔放大,如行尸走肉一般,移步到了燕临的棺材处。
只见棺材里面躺着一个穿着银色铠甲的尸体,人已经腐烂,散出恶臭。
姜雪宁颤抖的手指抚摸上他血肉模糊的脸,几乎看不清楚五官的脸,悲痛欲绝的说道:“阿临,你说话不算数,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完好无损的回来吗?你是个骗子,你骗我呜呜呜——你起来呀,你为什么不起来?你怎么能死呢?”
姜雪宁号啕大哭,众人纷纷落泪。云儿靠在燕牧肩膀上抽泣。
谢危和张遮忧虑地看向姜雪宁,姜伯游止不住用袖子抹眼泪。
姜雪宁哭得声嘶力竭,幽幽的说着:“阿临,你可是战神,你怎么能死呢。”她手指沿着他的头,缓缓滑落到他的手上。
燕宁的手已经乌黑紫,有些腐烂,她看着他的手呆,良久,她又缓缓摸到胸口。胸口处的铠甲已经破损,她轻轻地抚摸他的胸口,突然,她忍不住想要吐,她侧过身子,大吐特吐起来。
铁木兰立刻上前扶住她,她晕了过去。
姜雪宁不知睡了多久,她醒来后已经两个时辰。
“姑娘,你终于醒了。”铁木兰红肿着眼睛,姜雪宁挣扎着起床。看看周围:木兰,我这是在哪?”
“这是燕将军的房间。”
“爹呢?我要去找阿爹。”
“姑娘,你再休息会儿吧,老爷还在前面招呼客人。只是几个燕家平常特别要好的朋友,如今树倒胡孙散,来祭奠将军的没有几个。”
“木兰,你过来,我有事跟你说。”
铁木兰走到她身旁,姜雪宁对着她的耳朵说了几句话。
“真的?”铁木兰一下来了精神。
“我敢肯定。”姜雪宁凄然而笑,“来,我们商量一件事情。”两人脑袋凑到一起。
……
晚上时候,燕牧送完了客人,来看姜雪宁,姜雪宁并没在房间。
“老爷,少夫人让我把这个给你。”管家将一封信交给了燕牧。
燕牧快打开,信里什么都没有。他匆匆到书房,关了门,把纸条浸在醋里面,拿到蜡烛上面一烤,纸上缓缓的露出几个字。
看着那几个字,燕牧喜极而泣。
当晚,姜雪宁和铁木兰凭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