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文俊扭头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言晰,非常的不好意思,磕磕绊绊的道歉,“我……我也不知道我怎么这么多的话,都这么晚了……”
“没事,”言晰走过去把遮阳伞收起来,“讲完了吗?”
“嗯嗯!完了。”余文俊十分不舍地看了一眼墓碑上面妹妹的照片,重重点了点头。
这次回去,恐怕他也要去投胎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来看一眼妹妹。
言晰把余文俊又揣回了自己的口袋里,带回了酒店。
第二天没有什么事干,言晰就带着余文俊把这个他曾经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重新走了一遍,余文俊几乎每到一个地方,都要张大嘴巴惊叹一声,这展也太快了。
言晰当着他的面吃了很多当地的特色小吃,余文俊馋的直流口水,可因为他只是一只鬼,只能眼睁睁看着言晰吃的无比的香,自己却什么都尝不到。
程父的案子也很快开庭,余文俊进不去法院里面,言晰就和之前一样折了一个纸人给余文俊。
证据确凿,无从抵赖,作为主犯的程父因为主动检举那些境外的违法分子立了功,他并没有被判死刑,而是被判了无期徒刑,其他的参与者们被判的刑罚也都不轻,最少的一个都被判了十五年。
现在外面展这么快,日新月异的,等到十五年后出来,恐怕他们都要被社会给淘汰了。
家里的资产绝大部分都是违法所得,早已经被查封,以后的日子,一眼就能望到头。
不过,这也都是他们该受的。
听完了宣判,言晰也就带着余文俊返回了江城。
刘英也把庭审的结果告诉给了刘应申,医生说他恢复的特别好,十天之前,他就已经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到普通病房了。
得知这个消息,刘应申还有些苍白的面容上浮现了一抹微笑,“好啊,好!”
“你可别高兴太早,”刘英削了一个苹果递给他,然后翻了个白眼,“中央派了人下来才解决了这个事,咱们都有责任,省厅的领导们都受到了处罚,你的调令也下来了。”
刘应申猛然间坐直了身子,动作的时候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疼的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但他已经全然顾不上这些,只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刘英,“怎么个情况?”
刘英微笑着摇了摇头,“你猜。”
刘应申的一张脸顿时垮了下来,“罢了,罢了,反正我就是一个老头子,年纪大了也不顶用了,撤职就撤职吧,以后啊,还得是靠你们年轻人。”
刘英没好气的瞪了刘应申一眼,“你就搁这贫吧!”
她侧过身,从自己的包里翻出来一张调令,“自己看!”
刘应申颤抖着手接过那张纸,只看了一眼,他就立马哈哈大笑了起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组织上绝对不会亏待我的!”
他眯着眼睛,又将这张调令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喜悦的情绪还是控制不住的从嘴角流露出来。
刘应申并没有被降职,反而是升职了,从市局调到了省厅里去,虽然以后他不再属于抓捕犯人的第一线,但薪资待遇各个方面都有所提升,话语权也更大了,省厅的一些决策他也可以参与进去,避免更多的冤假错案。
他笑眯眯的看着刘英,“以后你就放心大胆的去干,天塌了都有爸爸给你顶着呢。”
刘英低下头不去看他,从鼻腔里哼出一个音节,“嗯……”
又住了几天院,除夕的这天早上,刘英给刘应申办好了出院手续,“走喽!我们回家!”
今天的天气并不是很好,天空中一片雾蒙蒙的,但大街上的每个人都洋溢着喜悦的神情,路边的树枝上挂满了鲜红色的灯笼,家家户户门口贴上了春联。
刘应申坐在车里,离家越来越近,他的心里也越的忐忑了些。
这么些年,父女两人之间一直横着一根刺,还从来没有好好一起过过年。
他转头看向刘英的侧脸,她目视着前方,唇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