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玥扬长而去。
夜深了,他们这几个闹事的似乎也没有得到老师们的传唤,更没得到任何的惩罚。这是巨鹿书院的风气?
秋玥虽然心里犯嘀咕,但是既然对方不主动找自己麻烦,自己当然不会傻到自动送上门。
大家都回去安歇,直到第二天上课才相见。大家是在睡眼惺忪的状态下,被敲锣打鼓的声音给赶了起来。
不起不知道,一起吓一跳,走去同一个方向的是这几个人:邝珪,宇文侯渊,庚桑羊,秋玥,还有一女生。
女生名叫花清子。与其说是花清子,不如说是花仙子更适合做她的名字。她只要往那里一站,别人都成了衬托她的绿叶,蝴蝶似乎寻到落脚处,轻轻煽动翅膀,落在了她的手指上。不是雍容华贵的牡丹花,也不是带点高冷,透着寒气的高岭之花,就像那雪山里遗世独立的雪莲花。就是那小家碧玉的海棠花。
除了两个女子对所有人都没看法之外,可以明显感觉到,剩下三个男生都互有不爽。
庚桑羊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宇文侯渊,宇文侯渊带着敌视看邝珪。邝珪带着蔑视看宇文氏。这感觉不是什么好的开始。
在后勤人员的指引下,学生们带着疑惑来到一片竹林里。放眼望去,这里不像有什么瓦房楼舍可以供他们学习,更没有笔墨纸砚的踪影,纯粹就是一片竹林。
初入竹林,未见人影,却闻的琵琶声,声声作响,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时日,竹林里无风无浪,却竹影婆娑,沙沙作响。再往里面走,便看到远处是悬崖挂着一川瀑布,轰隆隆作响。
学生们瞬间就醒了过来。
转角处,一个四角单檐亭便映入眼帘,瀑布声戛然而止,似乎不复存在。
亭子由黑色瓦片构成,瓦片一片挨着一片铺就而成,就像一个术士的实力,一步一个脚印,聚沙成塔。
琵琶声便是来源于此处。
众人定眼一看,原来单檐亭里有一个身穿齐胸襦裙的妙龄女子,她正拨弄琵琶,低眉信手续续弹,轻拢慢捻抹复挑。
随着众人的靠近,琵琶声越来越慷慨激昂,乐声欢悦了竹叶,欢畅了瀑布,绿了草地,红了百花。
乐声悠扬,春暖花开,似乎能听到鸟儿在屋檐上鸣叫,单檐亭四周似乎瞬间花满蹊,千朵万朵压枝低。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
乐声所到之处的一切似乎都在欢欣鼓舞,包括已经在乐声包围圈内的学生们。大家不仅精神了,而且四肢似乎开始不听使唤,他们的手像是机械臂那样,缓缓地举了起来。
三个男生不由自主地伸出另外一只手,想要把举起来的手给压下去,但是另外那只手刚开始行动,就立马随着音乐舞动起来了。他们越是反抗,所有动作就越是僵硬和滑稽,就像扯线公仔那样,咿咿呀呀地动着。
秋玥和花清子倒是心平气和,既然干不过,那么何不带着愉悦地随着音乐起舞,尽管身体被控制了,但是心灵总是自由的。于是对着三个男生笑了笑。
三个男生羞红了脸。
大家都意识到这周围肯定有一个高手在戏弄他们,唯独宇文侯渊肯做改变,动作上开始放弃对抗了,加入了女生的行列。
当他凑到秋玥身旁时,秋玥瞪了他一眼:“戏弄我,很好玩?”
“秋玥,我是真疼。”
秋玥的眼神里带有“哼!”的一声:“就因为我在赛场上把你揍了一顿?所以你怀恨在心?”
“我是这样的人么,秋玥?只不过是你害我没完成韩姒姬交代的任务,我这不是很为难么。要不是我当时断手断脚,估计得被韩姒姬打死了。”
“你这样直呼你母亲的大名?”
“嗯哼~”
“因为我不按潜规则玩,所以你要不断地抓弄我?”
“是,也不是。”宇文侯渊笑嘻嘻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