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娘亲聪明,那您赶紧喊呀!”凤蝶衣催促自家母亲道。
花姨娘皱眉看了眼自家女儿,心想她何时才能稳重些?
但眼下正事要紧,于是清了清嗓子,提高了音量喊道:“林姐姐,自你搬出丞相府后,妹妹一直没机会过来看你,这不今日终于得了空,特地前来拜访,不知姐姐近日可好?妹妹心中甚是挂念。”
话音落下之后,两人都默契地屏住了呼吸,生怕庄子里有人回应她们,她们再听不到。
只是一息过去了,两息过去了,三息过去了……半盏茶的工夫过去了,庄子里面仍旧没什么动静。
“林姐姐?想必你在庄子上吧?妹妹来看你了,听到能应一声吗?”花姨娘不甘心又喊了一次。
见庄子里仍旧没声音传来,凤蝶衣也放柔了声音喊道:“母亲,蝶儿来看您了,您快些叫人开门呀!”
凤轻染冷笑,这会儿知道称嫡母为母亲了,在丞相府时,可没听她这么叫过。
见仍旧没有动静,凤蝶衣和花姨娘对望一眼,眼中的怒火烧得更加旺盛了。
这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失去耐性的母女俩破口大骂起来:“林韵诗,凤轻染,你们这两个贱人,居然敢不给我们开门!你们等着,我让相爷(父亲)过来教训你们!”
骂骂咧咧好一阵子后,两人见对方确实不打算开门,而天色也早已黑透了,想到距离青龙节还有好几天,面具一事可以明日再来要,便打算叫来马车离开。
却在这时,庄子的门缓缓开启,有个护院的声音传了出来:“我们家小小姐有请。”
凤蝶衣和花姨娘对望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疑。
但青龙节就要到了,她们实在想得到那种药材面具,且来一趟京郊不容易,便是心里有些犯嘀咕,还是硬着头皮进了庄子。
这处庄子虽然在远郊偏僻的地方,但内部却是一片烟火气息,丝毫不见荒凉之态。
整个院子被打理得井井有条,房屋虽然有些陈旧,却被修葺的坚固耐用。
大厅内,凤轻染端坐在主位上,手中翻阅着古神医送她的习武手札,神情显得十分专注。
粗略浏览之下,她现里面记载的确实都是些关于习武的心得和见解,其中不乏一些深奥的武学理论,也有一些实用的练功方法和技巧。
花姨娘和凤蝶衣被带到大厅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凤蝶衣心中冷笑,一个痴傻之人竟装模作样地看起书来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认全上面的字。
花姨娘为了能得到药材面具,也顾不得凤轻染是不是在摆谱了,忙堆起了一脸的笑意:“染儿,你母亲不在庄子上吗?”
凤轻染这才抬起头来,简短答道:“睡下了。”
“怎的睡这么早?该不会是身体不舒服吧?”在要面具之前,她打算先关心上她们一番,这样才方便自己接下来提要求。
凤轻染放下手中的书,淡淡瞥了她一眼,不满道:“有这么诅咒别人的吗?你们才有病呢!”
“不不不,姨娘不是这个意思,我这不是关心林姐姐吗!”花姨娘忙解释道。
“说吧,你俩为何而来?”凤轻染懒得再与她们周旋。
“是这样的,擎儿那种面具,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花姨娘终于问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问这个做什么?”凤轻染明知故问道。
“这你就不用管了,就告诉我们去哪里买就行了。”凤蝶衣插话道。
凤轻染不屑冷嗤了一声:“告诉了你,人家也未必卖你。”
这句话让凤蝶衣的火气再次升腾,她咬牙切齿道:“只管告诉我们便是,至于能不能买到,那不关你的事情。”
“古神医,你们去要吧!”能见得到人才怪!
“你是说的那个名扬四国的古神医?”花姨娘吃惊问道。
“没错,去要吧,若要不来,本小姐可以代劳,筹码是你近郊的那个庄子。”凤轻染不欲再与她们废话了,她还着急赶回凤仙楼呢。
“娘亲,我就说她是个痴傻的,还古神医,怕不是得了癔症吧?人家能认识她!”凤蝶衣讥讽道。
花姨娘也觉得凤轻染在胡诌,还筹码是自己近郊的那个庄子,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老夫人跟自己要了那么多次,自己都没松口,她一句话就想让自己将庄子拱手让人,怕不是在痴人说梦!
但擎儿那个面具又真真切切是她送的,所以她那个面具究竟是从哪里得来的呢?
“染儿,姨娘再问你一次,擎儿那个面具,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花姨娘强压下怒火,放低姿态问道。
“说过了,古神医那里。”凤轻染再次重申,语气中透露出几分不耐烦。
花姨娘知道,再这样车轱辘问下去,也不会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了,而凤轻染口中的古神医她也确实有所耳闻,以那人的医术和能力,确实能做出这样的面具来。
只是凤轻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面具呢?一般人可接触不到古神医,除非……除非她和古神医是一伙的!
花姨娘现自己洞察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从自己将她刺死推下悬崖后,这贱丫头就变得不一样了。
虽说还是以前的模样,但要比以前美上不知多少倍,且口条比以前不知道伶俐了多少,这一看就不是那个痴傻的相府二小姐。
还是那个观点,凤轻染可是皇上钦点的三皇子妃,这个身份本来就会招来很多人的嫉恨,自己当初不就是看上她这个身份了吗?
同理,其他不轨之人也有可能会看上,所以眼前的这个凤轻染极有可能是被掉包了的,而真正的凤轻染恐怕早已死在了崖底。
想到有这种可能,花姨娘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浓的惧意。
花姨娘越想越觉得心惊,若真是自己想的这样,那她和蝶儿岂不面临着危险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