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阳观就在步行街口,走过来五分钟都不要。
众人“”
这句话太耳熟了,青年的脸色一时青一时白,“你,你”
谢灵涯指着昙清道“再一个电话,他几十个师兄也来了信不信”
青年“”
叫道士、和尚来打群架,说起来好像不太可能,但是青年对上谢灵涯的眼神也不禁缩了缩,就算打不起来,一人啐他们一口好像也受不了啊
青年脸色阴晴不定地看了他几眼,才悻悻道“下次小心点”
说罢领着人转身走了,心底还有点郁闷,怎么以前没听说出家人脾气这么火爆啊。
谢灵涯再一转头,看到施长悬正无奈地盯着自己,笑嘻嘻地道“我吓吓他们。”
几个小流氓吓唬谁呢,就可劲儿庆幸他现在要保证抱阳观的形象去吧。
施长悬摇摇头,不说他了。
谢灵涯拍了拍昙清的肩膀,“怎么样,没撞出问题吧要有你得说啊,找他们赔医药费。”
昙清摇头,“我没事的。谢先生,要是刚才他们不服软,你真的会打电话叫十几个道士来吗”
“我拿他们的话怼他们的,”谢灵涯打了个哈哈,“我当然是报警啦。”
这一块派出所的民警倒都认识他,毕竟锦旗都拿过了。
找昙清麻烦的几个青年颇为郁闷地一路嘟哝着往街外走,在一家饮料店一人买了杯饮料,琢磨着“越想越觉得那人是不是吓唬咱们,要不然,咱们”
“你想怎么样啊”
“和尚不知道是哪儿的,道观就在街口,每天都有人去打水,不然咱们弄点水泥来,把他们的井给填了要不在门上创作一点书画”
“呃不是,我听说这道观有些邪门,还是不要搞到道观里面去吧。”
正商量着呢,出了街过马路,马路中间花坛种了花草树木,几个人懒得转到斑马线上,直接从花坛穿过去。
第一个人脚不知怎么的,在树根上一勾,就往前一扑,栽在泥土上。
后头两个人上前一步把他扶起来,结果鬼使神差,脚下一滑不但没把人扶起来,还两个一起摔在他身上了。剩下俩人哈哈大笑,结果后头疾驰过一辆三轮车,把他们擦得往前一扑,就扬长而去了。
五个人一起在啃泥巴,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该怪谁才好
谢灵涯把昙清送回酒店,列措便带着歉意告诉他“我们有很多僧人,一时半会儿查不到,对不起。”
“不不,您不用道歉,我是寻求帮忙的,得谢谢你们愿意帮忙查了。”谢灵涯忙道。
大家又一起吃了顿饭,约好了有消息再通知,谢灵涯和施长悬回抱阳观去了,一进门就听到方辙那装置在哔哔报警,“怎么,缩小了多大范围”
“大概一个省吧但是我现在怀疑是不是出了错,因为它警报不止。”方辙七手八脚地把装置给关了,“就算真的在一省范围,也不是这么叫个不停的。”
谢灵涯盯着他那装置看了一会儿,心道不会那么巧吧,幽都之子会在鹊山省
他心里莫名一紧,又想到那莫名其妙的密宗高人,也不知这其中会不会有联系,但幽都之子应该是道门体系,生于寄托在昆仑山的幽都之山。
这个念头只一闪而过,谢灵涯索性去给祖师爷和舅舅上了炷香,在殿内抄了会儿经,这才安心一点,回房间睡觉了。
天气有些冷,谢灵涯开着电热毯把身体捂热了,缩在被子里想事情。
过几天就要放寒假了,再往后就是春节,道观里又有得忙,施长悬父母那边,也该挑明,今年说不定还要见家长
谢灵涯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梦里,他领了一大堆寒假作业,道观里也杂物也十分繁忙,还要迎接各种检查,忙碌不及。父亲又在抱怨他和施长悬的关系,把他叫回家,让邻居给他介绍了女孩子认识,试图把他掰直。还有施长悬的父母,对他也很不满意,希望施长悬找个女道士
谢灵涯一下惊醒,那种焦头烂额的感觉好像仍然萦绕在心间。
他坐起来喘了几口气,才现自己背上出了细细的汗。
是啊,开道观真烦,那么多要处理的事情,游客不是各个都有素质,道士也不是各个都有天赋,攒钱不知道攒到几时才好扩建,要找政府申请合作也颇为困难。事业如此,生活中要学的课程越来越多,家长那么不体谅人,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谢灵涯心情沮丧,起身穿上棉拖鞋,外衣也没批,就推门出去,站在走廊上吹风。
夜风寒冷之至,谢灵涯出门一看,便有些呆住了。
整个抱阳观,除了后院有一块菜地,前院放了些盆栽花草,就只有绕墙种了一圈竹子,并没有什么树木。
然而此刻,院墙上头可以看到层层叠叠的绿叶,期间隐着一串串红色的花,大片片地铺展开,好像就外界包围了整个抱阳观,都看不到其他建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