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在那个老太太的手指掐到钟意肩膀上的时候,她尖叫着从噩梦中惊醒。
黑暗中,有双手搂了过来,她如同溺亡的人捉到救命稻草一般,抖着嗓子叫他:“梅蕴和。”
“我在。”
梅蕴和低声说着,伸手拨开她额头上因冷汗而浸湿的头:“怎么,做噩梦了吗”
人从噩梦中醒来后会格外的脆弱,钟意控制不住地抖刚刚梦到的那一段太过真实,简直像是真实生的。
梅蕴和打开了小灯。
灯光刺眼,钟意眯着眼睛,梅蕴和半坐起来,抱着她,笨拙地安慰:“都没事了,别怕别怕。”
他显然也是被惊醒的,声音低醇,钟意听了,莫名地觉着安心。
她往梅蕴和的身上拱了拱,如同一个孩子,在寻求家长的帮助:“不知道为什么,我梦到了个很凶的老太太,要抓我。”
原本梅蕴和在轻拍她的背,听她说完话,手停了下来。
钟意浑然不觉。
她缓了好久,才从那种惊惧中脱离出来;这时候才醒悟过来,现在自己和梅蕴和的姿势有多么限制级。
若是平时倒还好,主要是现在两人都穿着酒店里的棉布睡衣,那种只有两根系带的,动作一大,就容易挣脱开。
梅蕴和的衣服已经被她弄散了,钟意自己的也好不到哪里去。
更让钟意不知所措的时,她感受到了某种不可忽视的东西。
而且存在感极强。
梅蕴和一句话也没说。
他似乎无意掩饰。
房间里弥漫着一种不可说的气氛,钟意的脸仍贴在梅蕴和的胸膛上,可她现在大气都不敢出。
敌不动,我不动。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脑袋里就出现了这么一句话。
梅蕴和先动的手。
他的手搭到了钟意的肩膀上,隔着睡衣,揉捏了一下,又移到她的脸上,顺着她的下颌抚摸。
钟意小声地叫:“梅”
剩下的话被他吞入肚中。
不同上次那个干净的吻,这个吻充满了不可说的意味,钟意的手抵在他胸口,像是毫无抵抗之力的幼兔。
梅蕴和终于不再保持君子风度了。
他眼睛的东西让钟意有些惧怕,仿佛已经失去了理智,钟意下意识地就去推拒他。
梅蕴和终于在最后关头停了下来。
钟意都快被吓哭了,眼睛红红地盯着他,满满的全是惧意。
梅蕴和给她拢好了衣服,声音沙哑:“对不起。”
钟意是真的被他吓住了。
她虽然知道迟早会走到这一步,到目前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而且,刚刚梅蕴和的表现,真的把她吓坏了。
她努力想冲他挤出个笑脸来:“我没事,对不起我刚刚有点害怕。”
梅蕴和皱了皱眉。
钟意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表情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