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两人忍得云开见月明,大有扬眉吐气之感。
甄鸿笑得眼睛眯成缝儿,口是心非道:“先帝驾崩不足三日,诸位也不多忍耐几日,如此这般,让本官好生为难。”
“什么先帝!不过是个弑父篡位的乱臣贼子!”
曹单冷哼一声。
甄鸿朗声大笑,甚是愉悦,嘴上却打着官腔:“曹中书怎么如此直率坦诚?小心隔墙有耳,祸从口出!”
曹单得到鼓励,更是口无遮拦:“大人府上尽是明白人,本官只说敞亮话。国葬之后,康清王入继大统,复兴大周,我等定当沥肝披胆,殚精竭虑,以效犬马之劳。”
康清王年方二十有四,血气方刚,自视甚高,听闻此言,顿时畅怀大笑,“哈哈……好说,好说!”
其余官员见曹单首当其冲表明立场,赢得甄鸿翁婿一致赞扬,都不淡定了,争先恐后表忠心。
“宰相大人……哦不,国丈大人慧眼如炬,早就料定今日局面。康清王乃继位不二人选,如今众望所归,大快人心啊!”
“有此乘龙快婿,大人之女即为未来皇后,母仪天下,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呀!”
“…
…”
各种阿谀奉承不绝于耳,甄鸿和周道美听得眉开眼笑,甚是享受。
这时,夏进慌忙来报:“大人,那个周子衡来了!他不经通报,硬闯进来,我、我拦都拦不住他!”
“周子衡?他来干什么?”曹单如护家之犬,狂吠道,“此不忠不义之徒,唯苏玉辙马首是瞻,如今旧主暴毙,不思悔改,还敢来大人府上聒噪,岂可容他!”·
“无妨,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若好好说话,本王可以饶他不死,让他当个马夫,赏他口饭吃;他胆敢放肆,本王就让他筋断骨折,死无葬身之地!”
周道美大言不惭道。
“哈哈……”
满堂大笑。
曹单和周道美的话,苏玉辙听得一字不落。
他仍是周子衡的模样,身后跟着庞瑞、郑穆青两位将军,两手空空,身无长物。
“宰相大人,府上好生热闹啊!”
苏玉辙直接进了门,左右环顾,大大咧咧走上前去,径直坐在了甄鸿旁边的主位。
庞瑞、郑穆青两位将军也不客气,分别上前揪起一个人,抢了座位,不管不顾地坐下,自斟自饮。
甄鸿、周道美等人一看,当场气炸了。
甄鸿指着苏玉辙破口大骂:“周子衡!你什么意思?此乃我堂堂相府,哪轮得你来撒野?”
“宰相大人息怒,本将是来抓人的,礼数不周也是情理之中。”
苏玉辙笑吟吟的。
“来抓人?哈!笑话!你当苏玉辙还活着?你还是威武大将军?哼
!当初若不是本王义父提携于你,你如何能和宋智明分掌军权,独当一面?如今苏玉辙暴毙身亡,朝政自然归我岳丈全权代理,别说是你,就是宋智明来了,也不敢猖狂!”
周道美一拍桌子,指着苏玉辙声色俱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