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寂:“……”
真真是不解风情。
谢微星把桌上剩下的花生仁全揣进兜里,一颗都没给陆寂留,慌慌张张跑出门。
直到坐在席上,他头皮那股麻意才慢慢褪下。
若是两人嘴里都干干净净的,亲个嘴也无可厚非,他刚把花生嚼碎了,陆寂就要来——谢微星停下想象,他深吸一口气,兜里那把花生也没胃口再吃,干脆全掏出来丢在桌上。
他有心想找几个熟人说说话解解闷,站起来看了一圈,还真叫他瞅见两个。
不远处,韩子晟同小陈大人正面对面坐着,不知在聊些什么。
谢微星屁颠屁颠跑过去,右手拍了拍韩子晟的肩膀,左手朝陈其其挥了挥,热络道:“韩将军,小陈大人,好久不见啊!”
韩子晟面容稍显僵硬,他先是瞥了眼对坐的陈其其,又小声同谢微星回礼,“好久不见。”
或许早就习惯了两人之间针锋相对,谢微星没察觉到今日有什么不妥,又笑着同陈其其闲聊,“小陈大人,实在是不好意思,那日说要去找你,可后来出了些意外,耽误了时间,我也遭歹人所伤,这几日连床都下不来。”
一句“连床都下不来”同时刺激到在座的两人,韩子晟表情愈发僵硬,而陈其其也终于有了动作。
只见他执起筷子,把桌上那条煎鱼翻了个面,幽幽道:“小谢大人,你看这条鱼,被翻来覆去强煎至死,是何等的残酷啊……”
谢微星:“……”强什么?
韩子晟脸上一会儿煞白一会儿铁青,最后渐渐变成血红。
陈其其:“可就算被强煎了这一面,又被强煎了另一面,它也绝不跟这桌上其他菜色同流合污沆瀣一气。”
谢微星挨个瞅了瞅桌上的其他菜色,没找到哪盘能跟煎鱼同流合污沆瀣一气的。
“小陈大人……”他小心翼翼开口,“可是最近推算历法太累了?”
陈其其勉强扯出个微笑,“推算至景和两千年已是我能力的极限,剩下的,还是等一千年后,由韩将军继续推算。”
谢微星终于看出点暗流涌动,他扫了眼右边的千年王八,幸灾乐祸:“那真是辛苦韩将军了。”
韩子晟突地起身,抓住陈其其的手腕就要带人往外走,“你同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陈其其好面子,不愿在众宾客面前与人起争执,便半推半就跟韩子晟走了。
谢微星托着下巴目送两人离开后,才把那被煎了一面又一面的鱼吃了个干净。
而这边,韩子晟把可怜的小陈大人推进韩家马车,自己也跟上去,将去路拦了个严实。
他盯着缩在角落的人看了会儿,粗声粗气道:“若不是我专程掏了份子钱来谢府找你,你还要躲我到什么时候?”
一想起那晚的荒唐事,陈其其就气得胸闷,再想起这辈子都会因此事受到韩子晟胁迫,把那荒唐事做上两次三次,百次千次,他绝望地闭上双眼,指尖颤抖着解开衣襟。
韩子晟将人掳来是想好好谈谈的,可没想到话才说两句,这书呆子又要脱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