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朝立马败下阵来,慌乱打开车门,喉结滚了滚,结巴道:“我我只是”
他话都不会说了,手忙脚乱把围巾给钟乐裹上。
他无话可说,安静等待着钟乐的质问跟怒火,想不出今天过后,与钟乐之间又会变成怎样的局面。
“对不起。”傅延朝低着头。
就在六分钟前,他还沉浸在喜悦之中,如今恶劣的心事被揭穿,他不敢去看钟乐的眼睛,也不敢再说其他的话。
钟乐戴着傅延朝的围巾,冷香混杂着淡淡的烟味,他没觉得多反感。
“什么时候来的?”钟乐问。
“对不起”
钟乐目光沉静,缓缓开口:“傅延朝,我只是在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今天中午下了飞机就过来了。”傅延朝仍不敢看他,语气充斥着痛苦。
那说明傅延朝在车内至少待了几个小时,他车还熄了火,暖气早就散了,刚才给钟乐戴围巾的时候,手指不小心碰到钟乐脖颈上的肌肤,冻得像冰块一样。
想到这里,钟乐又问:“那为什么刚刚才给我打电话?”
“因为不敢。”
说完,傅延朝就安静了。
暴露的心事,让他呼吸都有点痛。
最后,傅延朝破罐子破摔般,又说:“但我很想你。”
傅延朝轻声开口,“今天是除夕,是个很开心的日子,我认为你的心情可能也会好。”
“人在心情好的时候,包容心也会更强一点,所以我”
傅延朝闭了闭眼,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这一会儿的工夫,他已经向钟乐说了三遍对不起,没有一点敷衍,每一句都真诚。
他们站在雪中,远处又有烟花绽放,划过夜空,仿佛破碎的星光落下,光芒转瞬即逝,却美得如梦如幻。
钟乐看着弓着身子垂着脑袋的傅延朝,终于开口,“首都在下雪,我昨天就跟你提过。”
傅延朝不明白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愣了愣,随后看向钟乐。
钟乐又道:“你车里连暖气都没开,不冷吗?”
傅延朝呆滞地看着钟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夜色渐浓,绽放的烟花在钟乐面前都略显黯淡,白皙的皮肤好似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柔光。
他目光温和,“你早点打电话说清楚,或许就不用挨几个小时冻了。”
跟在钟乐身后上楼时,傅延朝脚步虚浮,总觉得不真实。
直到换上拖鞋进屋,暖气驱散冷意,都没有回过神。
他还住在三年前的房子里,除了多了些猫用品还有小摆件外,好像跟傅延朝记忆里没多大区别。
电视机里正放着春节联欢晚会,本来四仰八叉躺在地板上睡觉的小满听见声响后懒洋洋爬起身。
它不记得傅延朝了,对这个“陌生人”既好奇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