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夏澤笙小聲說,「對不起。」
於是房間裡徹底地安靜了下來。
秦禹蒼問:「我很困惑,夏泰和到底是用什麼要挾了你。」
「……我沒有陪過客人。我也沒有陪過夏泰和。我沒有和任何人發生過……你以為的那種關係。」夏澤笙猶豫了一下,有些苦澀道,「而這……不是沒有原因的。我不去做,就會有人替我去做。」
「是誰?」
「夏晗的親哥哥。」夏澤笙道,「是他在保護我和夏晗。他死的時候拜託我一定好好照顧夏晗。我答應了。夏泰和心機很深,他照顧夏晗,像是親兒子那樣對待。只要夏晗不離開,我根本沒有辦法不聽夏泰和的話。」
夏澤笙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帶著什麼樣子沉重的過往甚至不需要再詳細描述。
秦禹蒼已經可以想到曾經的景象,年少的孩子們在這個家庭里擔驚受怕,一到夜間,屋子裡的每一個地方都籠罩在恐懼中。
於是年長的站了出來,犧牲了自己。
保全了年幼的孩子。
一個又一個。
這成了一種詛咒,一種循環,一種責任。
「為什麼不報警?」秦禹蒼說了一句自己都覺得可笑的話。
沒有人不知道夏泰和的變態嗜好。
所有人都裝作不知道。
夏泰和帶著他那些年輕稚嫩的義子們出席各種公眾聚會,人們也只會讚揚一句「令公子樣貌英俊」,然後在背地裡把這當作一種談資,用最下流鄙夷的想法滿足自己的惡味。
沒人在乎這些年輕的孩子們在經歷什麼。
在這樣冷漠的環境中,求救不過希望渺茫的選項。出路也許只有兩條。
要不順從而亡,譬如夏晗的親哥哥。
要不洗腦通化,譬如夏晗。
「抱歉。」秦禹蒼說。
「為什麼這麼說?」夏澤笙微微有些詫異。
「我這樣高高在上的建議,顯得有些滑稽。」秦禹蒼說,「對過去的那些事,於事無補。」
夏澤笙淡淡笑了。
這個笑容,融化了他死灰的眼神,讓他整個人都鮮活了一些,明艷了一些。
「你能不能再幫我一個忙?」夏澤笙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