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澤笙在學校的成績,早有專門的聯絡員按月反饋。
夏澤笙在講的事情,他大體都聽說過一些。
可是這並不會讓他厭倦。
他瞧著夏澤笙,看他說話時的神采飛揚,貪婪地看著他的每一個微笑,每一次舉手投足都和他思念的一樣。
「所以,開心嗎?」秦禹蒼問他。
「很開心。」
秦禹蒼看著他因為情緒激動而有些泛紅的臉頰,很想伸手觸碰,最終卻停了下來,也點著頭說:「那就好。」
時間有些晚了,夏澤笙問他:「你來英國住哪裡?」
「很匆忙。沒有地方可以去。」秦禹蒼道,他甚至看了看窗外,「你看雨下大了,我連傘都沒有。」
夏澤笙猶豫了一下。
秦禹蒼又嘆了口氣:「我對倫敦一點都不熟悉,找到你的公寓也差點迷了路。我手機里甚至沒有打車軟體。」
他站起來,似乎要走的樣子:「當然,我不可能打擾你。你學業這麼忙,別管我。我下樓再想想辦法。或者我乾脆去機場吧,我是明早的飛機去慕尼黑。」
這個時候聰明的人當然不會告訴夏澤笙,他坐著私人飛機飛到倫敦。
「等等。」夏澤笙果然在他身後輕聲說。
秦禹蒼身形敷衍地晃了一下就停住了,像是很老實地看著他。
「你這麼晚了能去哪裡?」夏澤笙說,「要不,你留下來湊合一夜,明早我給你叫車去機場,好嗎?」
「那太感謝了。」秦禹蒼無辜地說。
說是留宿,但是其實只有一張一米四的床。
在誰睡這張床,誰睡客廳沙發這個問題上,兩個人有相反的意見。爭執了好一會兒之後,不知道為什麼,就變成了兩個人一起睡床了。只是分開兩個被窩。
等秦禹蒼洗漱完畢,躺在夏澤笙身邊的那一刻,夏澤笙就認識到這簡直是個錯誤。
不算牢靠的鐵架子床發出嘎吱的一聲響動,然後床墊就開始往下陷。夏澤笙幾乎在床墊下陷的一刻,就與秦禹蒼緊緊地挨在一起,狹窄的一米四床本就不是為兩人同時睡覺準備的,無論他怎麼翻身,兩個人的姿勢都顯得有些親昵。
夏澤笙幾乎是在下一刻就半坐起來,靠在床頭。
秦禹蒼看似不解:「怎麼了?」
「我……我再看會兒書。」夏澤笙說,「你先睡。」
「好的。」
比起他的緊繃,秦禹蒼顯得心無旁騖地放鬆,在鵝絨枕上換了兩個姿勢,窩在他身側的小角落,燈光打不到的地方,閉上了眼睛。
他大概是真的累了,快睡著的時候還迷糊地說了一句:「晚安,夏夏。」
「晚安。」夏澤笙回答。
然後他就聽見了秦禹蒼的呼吸沉了下去,偶爾還有點輕輕的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