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叫我什么?叫师父!”李先生反手就是一个板栗,曾伟开心地受罪。
师父的目光游离,他看着他儿子,扪心自问,看到自己亲儿子高兴吗?十年了!看到自己培养长大的亲儿子高兴吗?他早已准备余生青灯古佛,孑然一身。
“是…师父!”何清看着曾伟,曾伟看着师父,他不知道师父有多么不堪的过去,但是师父就是师父。
是他给了曾伟第二次生命。
“阿伟,我带他回去了,你和…何清留在这里吧!晚上就不留你们俩了,早些下山。”
“好,师父,我知道了。”曾伟牵着何清的手,对师父微笑道“师父,有事电话联系我!”
“放心吧,臭小子,我能有什么事?”李建华怕了拍李志远,“就他!还掀不起什么浪。”
曾伟与何清目送师父父子远去。夏蝉声鸣阵阵,凉风吹不散那厚厚云层,“天,要下雨了!”何清看着曾伟,眉眼弯弯。“对吧?”
“是啊,要下雨了。”
曾伟走近墓碑前,摸着墓碑,眼神怅然“你想知道阿念的故事吗?”
何清轻轻摇了摇头,“我想知道的,不止是阿念的。”
曾伟直直看向何清。
“还有你师父,还有张伟。”
“好奇心是会害死猫的。”
“怎么样,阿伟你能不能满足我的好奇心呢?”
“……好。你想听,我就讲。”
傍晚,两三点雨山前,旧时王爷福地,路转溪桥,一座破山寺庙旧址易。
路边野花湿了芬芳去,断根尤怜墓前露。
“万籁此都寂,但余钟磬音。”出自[唐]常建《题破山寺后禅院》
破山寺位于曲径通幽处,禅房隐于花木绿意间,黄墙黑瓦,树影婆娑,山顶上是看破红尘,遁入空门,而那山腰呢?
几间破旧的老房子在山腰上,守这一片荒凉墓园,夏天的风吹不到这片净土,绿布被园墙抓住了尾巴一把撤下,只留下令人怯步的寂静。
夜晚的小屋里,黄色灯光温柔如许,一位稳重父亲对荒唐儿子展开询问。
“说吧,这十年你怎么过得。”
“爸,我被骗了。”
“和我结婚的女人骗了我,我这十年,我……我不敢回来,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
“爸!”他对上他爸犀利冷漠的眼神,他爸不像在看久别重逢的儿子,像,是看一坨脏东西。
“你和她,有孩子吧?孩子呢?”
“没……没有。”
李志远缩成一团,像一只鹌全,慌然语无伦次,他是怎么知道的,猜的吗?
“哎,都多大了,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李建华缓缓走向桌上面的两瓶酒,他只问阿伟要了一瓶,而出现俩瓶,只说明一个问题,他请人调查的事,有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