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大喜之日,但对原主来说这算不得什么特别好的回忆,毕竟就是从五年前的今日起,言闻玉对她不再有好脸色了。
她懒得去猜测成婚那天言闻玉的心境究竟经历了什么变化,也对他今日莫名在门口出现的理由不感兴趣,只差人将私库中的一块原身早已准备好的羊脂玉雕刻的同心锁取来,决定自己给他送去,毕竟是原身一片心意,她并不想辜负。
看到礼物的那一刻,玖璃从言闻玉的脸上看到了颇为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的感动与怅然若失,以及随后长久定格的冷肃面孔。
“多谢殿下。”言闻玉不卑不亢地谢恩后,便差人将东西收下。
两人之间陷入尴尬的沉默。
“殿下可是有事?”
玖璃觉得这个问题有点耳熟,怕不是这小子记仇呢?这不是她不久前才问过他的。
排除今天回来时突如其来的会面,他应该不想见自己吧?从新婚当日他的态度转变来看,应该也不想她提今天是纪念日这种事。
只有原身在单方面庆祝这天罢了。
“……没什么,只是我要出去一段时日,府上就要正君多费些心思了。”
玖璃注意到当她说出“正君”时,眼前人的身形几乎微不可见地抖了一下。
难道他冷?现在是晚春,按理说不冷了呀?也许是穿得单薄了些?
她现自己确实有些怕与这类情绪不明确的人打交道。
玖璃看他低着头不说话,只好继续说道:“……今日有些事,便不陪你了。你若有什么需要,可以差人与我说。”
“……差人吗?闻玉明白了。”
很好,他好像只对自己比较刻薄,思前想后也不知原主是怎么惹着他了。
玖璃越想越觉得头大,她不喜欢和美人勾心斗角,只得赶紧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她还要见那位不知何样的傅安明呢,他一介男子,能牢牢把持住傅家,而且近年更是让傅家蒸蒸日上,绝对不是什么好糊弄的等闲之辈。
………………
醉太平坐落在皇城外不远处的小湖边,楼身以镀金和琉璃装饰,此刻正反射着夕阳的余晖,整幢五层的小楼被笼罩在一圈不真实的辉光中。
饶是见多识广的玖璃在看到的时候也忍不住倒吸了口气,心中暗骂了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蒹葭在和门口的店小二略加交涉之后,便来了个管事模样的人,将二人引到五楼唯一一间厢房门前。
玖璃进了房间,蒹葭则守在门外。
这房间设置得很是隐蔽,中途几道转弯遮蔽了视线,显然是密会的绝佳场所。
房间内空间分为两层,外层是普通的一桌两椅,屏风后的内层则是间卧室。
玖璃稍稍环视一周确认安全后便在外侧的窗边站定,窗外景色很好,朝着南边,正好临湖,视野开阔。
趁傅安明来之前,她正好整理一下思绪。
这密会之地佐证了她之前的猜测,这两人绝对不是普通的情侣关系,看这情况原主和傅安明定然达成了某种协议。
原主有什么是傅安明缺少的呢?权势?名声?亦或仅仅就是原主身为女性在这女尊世界行走更为方便的身份?
那原主索取的报酬又是什么呢?原主向江寻之寻求的是这几年医术为己所用,那傅安明呢?财富?亦或是傅家的支持?
“嗨呀,三日了,终于舍得来见见我了?”随着开门声响起,一个暧昧不明的声音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