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笙正在廊下看书。
自上次徐氏来过之后,她后来又来过两次,但门口的小厮不肯通传,她也见不到朱玉笙,后来便6续将朱维清当年留在家里的游记农学医学之类的书送了过来,请看门的小厮转交。
只听得院门“嘭”的一声被大力撞开,吴瑞雪如同一块燃烧的爆炭冲进来,上来便扯朱玉笙的书,只听得“刺啦”一声,书被她撕成了两半,还不解气,便劈手夺过去连撕几下,好好的一本书便被她撕的七零八落。
朱玉笙手里这本正是当年朱维清读过的游记,上面有他的批注,有时候她相念父亲,便拿出来看看,似乎还能从他的批注上想象到他亲切的笑容。
“你……”朱玉笙气得几欲抖,眼中喷火怒瞪着她。
吴瑞雪见她生气,倒消解她心头不少怒火,质问道:“朱氏,你到底怎么魅惑表哥,让他为你出头的?”
朱玉笙反手便甩了她一个巴掌,在她捂着脸不可置信的问:“你敢打我?”之时,她蹲下身去,一片片去捡书。
吴瑞雪万没料到她竟然真敢动手,且打完人毫无愧色,竟然还敢蹲下身去拾书,顿时肺都要气炸,抬脚便去踩她捡书页的手。
朱玉笙一手抓住她的脚脖子,用力抬起又朝后一推,吴瑞雪“扑通”一声朝后跌坐了过去。
院里的嫣红跟小莲,还有后面紧跟着追过来的吴瑞雪的两名大丫环都目瞪口呆,被朱玉笙的突然作给惊到,反应过来之后忙忙跑过来扶她。
吴瑞雪在刺史府后院有苏夫人保驾护航,除了被父母责骂之外,几曾受过这种气?
她被丫环扶起来之后,朱玉笙也已经将所有被撕开的书页捡了起来,一言不回房,爱惜的摊在桌上,怕窗户开着吹跑了书页,还拿纸镇压着。
吴瑞雪原本就是不认输的性子,挨了朱玉笙的打又被摔了一跤,她哪肯吃亏,冲进来二话不说便开始砸朱玉笙房里的东西,反而是她二人的丫环都被这阵势吓坏,不敢上前来拉。
原本这房里可用一贫如洗来形容,但经过朱玉笙两个月的勤勤恳恳经营,分别从苏夫人及苗姨娘处得了不少摆件,看起来总归有点样子了。
不过吴瑞雪一顿疯之后,不但所有瓷器摆件被砸碎,连茶壶茶盏都没放过,纷纷阵亡。
朱玉笙冷眼旁观她疯,直等她砸完了,才冷笑道:“大小姐莫不是以为,表公子会喜欢你这副泼妇模样?”
一句话便正中吴瑞雪心事。
她自请与卫灏私奔被拒,已成她心中的一根刺,既羞耻又恼怒,却无处可诉。
“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勾引了表哥?”
朱玉笙气极反笑,喝令院中丫环:“你们都退下,我有话要跟大小姐说!”
众丫环面面相觑,小莲下意识去瞧嫣红,见她乖乖往外走,立刻跟上。
待得院中人散尽,朱玉笙才冷笑道:“我与表公子,总比你想跟他私奔要清白吧?”
话音落地,吴瑞雪先是呆呆望着她,紧接着面色转红,手足无措犹如被人扒光了衣服,裸身而行。
“你……你……你从何而知?”
朱玉笙气定神闲坐下来,开始整理亡父旧书,头都不抬道:“你猜我从何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