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风!”
咽下食物后,那厮还皮笑肉不笑地弯了弯眼睛,瞥向她桌上的食物,又若有若无地扫了扫她的腰,嘴里不依不饶:“几个时辰未见,陛下怎的又胖了许多?”
“……你走,朕不想看见你。”
“臣偏不走。”
见他又想往榻上挤,女人直接整个瘫在上面,层层叠叠的衣裙把小榻占得严严实实。
安若风瞧着这孩子气的行为,忍不住连连笑起来。
“来人!请指挥使出去。”
虽没人敢强制带走自己。
见陛下真的恼羞成怒了,安若风也就没有硬要留下来,只是临走时看了一眼她露出了的脚,一脸深深的笑意,一句话再次火上浇油。
“这要是在南齐,臣看了陛下的玉足可是要娶陛下的。”
“滚——”
……
一位白衣男子站在门口不知站了多久,安若风走出院,看了他一眼,对男子扯了扯唇后又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径直离开。
纪云是仅次于正宫的公子之一,他也是极少
的自愿入宫的人之一。
这两日一直见不到陛下,纪云按捺不住,自己熬了桃花粥想来见陛下。可是不成想到,等他满心欢喜地走到陛下的寝宫门口时,就看见那乱臣贼子与陛下那般亲近……
他都不曾和陛下那样亲近过!
纪云深吸了口气,敛下眼中的暗淡和愤恨,勾起柔和笑容,走了进去:“陛下,这桃花是臣在早春时挑着最大最漂亮的用糖腌下的,腌到这个时节熬出来的粥最香甜了。”
他眉目温润淡雅,还天生带有半分忧郁宁静的气息,很容易给人一种亲近感。
“嗯,有心了,放下吧。”她靠在榻上,摆了摆手随口道。
“陛下现在喝吧,凉了口味就不好了。”
“知道了,你出去吧。”
云尘脸上的笑淡了七八分,嗓音微沉,淡粉色的唇微微一抿:“陛下……”
“您从来都不愿意看我一眼。”这偌大的后宫,除了我没人真的在意你啊……
她淡淡地扫过来,眼神中的冷淡刺痛了他,也刺醒了他。
他沉默地跪下。
“算了,出去吧。”
纪云对她欲言又止,但最后只是用力扯了扯衣袖,亦步亦趋地走了出去。
他走得那般慢,好像走慢些就会被自己的心上人叫住一样。
可是她只是笑着逗猫,根本不在乎自己。
陛下对猫都愿意笑一笑,却不肯对我笑一下,从进宫以来,陛下从未对自己笑过一次……就算对那个佞臣贼子,她都笑得那么自
然。
纪云呆呆地看着地上飞过的蜻蜓,难看地扯唇,所有温柔都被哀伤掩盖。
我与家人断绝关系,迎着亲友的嘲讽奚落走进后宫,成为一个以色侍主的东西,却比不上中宫那个怪物……
*
白猫甩着舌头,带着一副傻样窜到树上,爪子一拍,一个青涩的果子重重的砸在下面正在睡觉的女帝头上。
涟漓缓缓睁眼,捡起果子刚要扔回去,却看到系统因为太重,晃了一下摔在了狗吃屎。
“我就说你太胖了,猪猪统。”涟漓再次嫌弃。
忆南从外面走过来,抱起了摔得晕头转向的猫,说:“诺雪公子说今晚请您去用膳。”
这诺雪,幼年时被人拐去,成了药物试验品,好在只是弄得一头白发、身子有些虚弱,当初原主还未登基便遇到了他,渐渐地与他亲如手足。
后来为了保护无家可归的诺雪,原主直接把他迎进宫中,予以正宫之位,可以说这是原主唯一全心相信的人了。
忆南看到那白皙若柔荑般的玉手抬了抬、示意应下,便点了点头去回话。